妙音比海棠稍微清醒一些,上周筠之身邊關切道:“小姐,天都亮了,時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您要是對寫的信不滿意,可以睡醒了以後再寫。”
聽到妙音的提點,周筠之點點頭。
確實,唯有睡醒了她才能好好寫信。
隻是在回到床上以後,她想的都是母親的事。她打小未見過母親,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唯一能回憶的,隻有她住過的院子,就在自己院子的旁邊。
那裡,有許多母親留下的東西,在她死後都被封存了!
想到這裡,周筠之陡然睜眼!
對,母親留下的東西。她聽舅舅說過,母親喜歡寫小記,心情好了寫上一通,心情不好了寫上另一通,家裡便堆了不少。
是不是母親在自己的房子裡也留下了小記?
隻是看小記的話,她是不是就能找到答案!
想到這件事的周筠之立馬又坐了起來,海棠這邊還沒放下簾子,手又直接頓住。
“小姐,您怎麼了?”海棠聲音有些有氣無力道,眼皮子都快撐不起來,見周筠之爬了起來,她才有幾分精神。
“不睡了,我要出去!”周筠之斬釘截鐵道。
出去?這個時候出去?
“小姐,您身上的傷還沒好呢!”妙音開口道,還有什麼事是比養傷更重要的嗎?
雖然她們倆昨夜已經知道了信上的內容,知道有人寫信告訴她們家小姐大夫人被謀害的事。
可是在妙音看來,這信來路蹊蹺,當不得真!
雖說周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謀害了大夫人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甚至還會扯上人命官司啊!
“不礙事,不管它!備馬!”周筠之固執開口道。
對她來說,背上的傷算不了什麼,比這個更重的傷她還受過。
再說她回京這麼久,已經修養了好些日子了,背上的傷口更是愈合得差不多了,哪裡會礙事呢?
“小姐……”妙音勸了又勸。
她疲倦的雙眼看著周筠之綻放光彩的臉龐時,妙音知道是自己輸了。
隻能聽從小姐的吩咐,去給她準備馬車了。
聽到周筠之出府的消息,丁山也愣住了,不是才知道夫人一夜沒睡嗎?怎麼現在就直接出去了?不要命了?
丁山這話萬萬是不敢對外人說的,甚至不敢對衛沉霽說。
他隻是急匆匆敲響了書房的門,再告訴了衛沉霽所有的事情。
包括夫人一夜沒睡,還有夫人出府的事情。
衛沉霽也是騰的一下掀開了被子,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夫人去了哪裡?”衛沉霽問道。
丁山摸不著頭腦道:“主子,我也沒打聽清楚,夫人誰也沒說啊!不過夫人沒把妙音和海棠帶上,隻帶了府內的小廝和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