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聽趙興碩提過一句,提起來以後,趙興碩並未多說,反而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後來時隔太遠,她又沒去打聽。
周筠之暫且想不明白這樁事,但又很快想到了一點。
陛下壽辰,大鄴都派人進京了,那麼涼州那邊是不是也會派人過來?
想到涼州的人,周筠之不由想到了自己跟趙興碩的那些恩怨。
上輩子,前去涼州派來送賀禮的乃是涼州王的一個庶子,那庶子後來如何周筠之並不知曉。
涼州王的庶子太多,她並不清楚他們所有人的名字,她又在後宅之中,隻記得清在涼州王麵前得臉的幾位。
還有那周思蕙在涼州的情況,也分外叫人關切,不知道她的好妹妹如今如何了。
想到這些,周筠之打算等涼州的人進京以後,派自己手下的人前去打聽打聽,指不定能打聽到讓人驚喜的消息。
在家中歇了兩日,周筠之一大早就派人去使館給鄭言傳話,約了京城中的一個酒樓。
在得到鄭言肯定的答複以後,周筠之稍微收拾了一下,驅車前去酒樓。
在去見鄭言之前,周筠之心中已經設想過了很多的答案。
譬如那人是母親的舊友,亦或者是母親的愛慕者。不然怎麼會在見到她以後如此失態,甚至在知道她母親病故的時候流露了如此傷心的表情。
在見到了酒樓的包廂見到鄭言以後,周筠之直接開口道:“鄭將軍,可否與我仔細講講我母親的事,母親離世的時候我還太小,並不大清楚母親從前的事。”
看向周筠之的熱忱又熟悉的眼眸,鄭言心中微動,和盤托出。
“我與你母親確實是認識的,這事還得從很多年前說起。”
“你母親在北關的時候是一副男兒的打扮,她經常穿著騎裝出現在營帳裡,以狄家二公子的身份在外行走。北關的人,喜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飽喝足以後就圍在草原上摔跤……你母親厲害極了,跟她年紀相差不大的,幾乎沒人能贏過她。”
“她生性豪爽,長得又漂亮,十分討姑娘的喜歡。直到有一年,一位將軍的女兒看上了她,想把她抓回家當女婿時,她的女兒身才讓外人知曉。”
知道狄緒昭身份的人全都大吃一驚,似乎是沒想到一個女兒家能這麼厲害,把兩國軍營裡將軍的兒郎都給打趴下來了,沒一個有還手之力的。
口中的誇讚逐漸變成了欣賞,甚至有的人打算直接向狄家下聘禮,想把狄緒昭聘回家的。
當然,狄緒方一個都沒同意,狄緒昭甚至把那些提親人家的兒郎狠狠打了一遍,揍得他們鼻青臉腫。
隻有一人幸免於外,桑淮。
“我和你母親,還有桑淮是至交好友。我家沒去提親,我便沒被揍。至於桑淮,許是因為也是好友的緣故,才逃了一頓毒打。”鄭言回憶起這段往事,笑了好一會兒。
周筠之卻敏銳注意到了其中的細節。
絕對不是因為桑淮是母親的好友才沒被打!母親的性格大大方方的,若真是她不喜歡的人去家中提親,哪怕是好友也要挨一頓打。
沒有挨打隻有一個可能!
他的提親是母親期許的!
隻是涉及亡母的事,周筠之不敢妄加評論,依舊等鄭言說著。
“許是因為提親的事,鬨得軍營中沸沸揚揚的!最後,狄家的人把你母親給送走了,送回了京城。聽說你母親離開的消息的,軍營裡不少人都可惜呢!”說起這段往事,鄭言的語氣裡亦有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