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見她指的那套,臉色瞬間就不好了,竟是櫃子上最高處的那套,這套可是他們店裡最貴的一套。
“怎麼賣,你買得起嗎?”夥計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嫌棄和鄙夷,穿的破破爛爛的,還想買那套文房四寶,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文瑤笑了,十分淡定,臉上絲毫沒有農家女該有的怯弱,反問道:“既然你這東西擺在這裡,豈有不賣的道理,買不買得起是我的事,報不報價格卻是你的事。”
夥計一愣,這反應反倒讓他有些拿不準了。
看著丫頭的氣質,也不像是鄉下人,難道是哪家的小姐喬裝打扮跑出來故意試探他的?
想到這裡,夥計看文瑤的眼神就帶著些探究了。
文瑤也不急,任由他打量,大不了從空間裡給大頭買,哼。
過了一會,夥計才客氣了一些,說道:“這套文房四寶是我們書齋最好的,要價是一百五十兩銀子。”
不管這人什麼來路,自己還是小心點好,萬一得罪了什麼人,回頭掌櫃的可饒不了他。
一百五十兩,也不知道他們一家三口要攢多久才能給大頭買得起這一套。
文瑤聽他報完價淡淡的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最底下擺了一堆的問道:“這些呢?”
“這些便宜,這一套隻要二兩銀子。”夥計回答,尋常人家來買的最多也是這種,雖然不夠精致,但勝在便宜耐用。
文瑤想想自己的小金庫,心底歎了口氣,又問道:“紙呢?你們這裡紙怎麼賣?”
夥計又給文瑤介紹了幾種,報了價格。
紙倒是沒那麼貴了,幾十文一百文幾百文一刀的都有,她摸了摸,大頭現在剛剛開始,沒必要用那麼好的紙,他現在主要是用來練字的,便問道:“還有更便宜的嗎?”
夥計差點又要陰陽怪氣,但無奈又忍了下來,指著拐角堆著的一堆略微變色的紙說道:“這些,因為紙張變色了,所以十文錢一刀處理了。”
十文,這個價格文瑤還能接受,而且這些紙隻是有點變色發黃了,絲毫不影響書寫。
該省省,該花花,沒辦法,她窮啊。
挑好了,就見文瑤指著那套便宜的文房四寶和牆角的紙說道:“那就要這兩樣吧,一套文房四寶,兩刀紙。”
夥計差點沒背過氣去,搞了半天還是個窮土包子,但好歹文瑤也是買了,雖然買得不多,至少掌櫃的不會罵他了。
不情不願的幫文瑤切好紙,又拿繩子捆起來,又把文房四寶給她包好,才頗為不高興的伸出手:“總共二兩二十文。”
文瑤從荷包裡把錢數了出來給他,夥計不情不願的將錢放到錢櫃裡,至於這麼多紙文瑤一個小丫頭能不能拿得動,他才懶得管呢,連送客都不送,就自顧自的回櫃台後麵去了。
文瑤伸手拎了拎,還行,勉強能拎得動,隻要出了這個門沒有人看到了,自然就不用再自己拎著了。
夥計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費勁的拎著紙出了門,才哼哼了一聲咕噥道:“窮酸也想念書,呸。”
好在書齋這條路上沒多少人,文瑤出門之後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直接就把紙扔進了空間裡,這破身體真的是太缺乏鍛煉了。
做完這一切才抱著新買的文房四寶溜溜達達的繼續去下一站,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