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蕭銳就把李治十歲參與刺殺太子的事說了一遍,直把襄城驚得三觀儘毀,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向呆笨的小九這麼有心機。
良久過後,襄城回過神來,捂著胸口後怕道:“既然你和父皇已經查明一切,那直接下旨斥責就是,何必多此一舉呢?”
蕭銳擺了擺手:“人家做的天衣無縫,我們沒有證據。而且事關奪嫡醜聞,虎毒不食子,沒有證據父皇不好出麵。承乾也不行,兄弟相殘畢竟不是什麼好名聲。所以這個惡人隻能我來做了。”
“最重要的是,經過五年的蟄伏,這位晉王殿下不知積攢了多少勢力,這才是最大的隱患。”
襄城驚訝道:“夫君是想設一局鴻門宴,釣出小九背後隱藏的手段?”
蕭銳尷尬道:“可以這麼說吧。小九是長樂一手帶出來的,我答應了長樂,儘量在家裡解決問題。不然的話,鬨大了,傳出去,小九的名聲就壞透了。他畢竟才十五歲。”
額……
襄城點了點頭,但隨即想起一事,抓住蕭銳的手說道:“晚了。我想起來了,聽說你把懷有身孕的長樂半路丟下,小九不放心,主動跟父皇請命,願意去娘子關照顧姐姐,還說要親自護送長樂回長安呢。他人如今不在長安城。”
什麼???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何我不知情?”蕭銳驚呼起身,顫抖著說道:“陛下也沒跟我通過氣,該不會、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什麼故意的?
“夫君,你懷疑父皇在算計你?”襄城又迷惑了。
蕭銳搖頭道:“應該不會,除非父皇老糊塗了,或者被人下藥了。否則不會自毀長城,現在算計我和承乾。難不成他真的放不下權勢,執意要扶持小九上位?”
襄城推了蕭銳一下,不滿的說道:“夫君你胡說什麼呢?誰都知道父皇最寵你,怎麼會設計對付你?再說了,長樂妹妹領兵五萬在娘子關,你二弟薛禮領兵五萬駐紮梁州,誰如果敢動你,這十萬兵馬立時就敢殺入長安城。父皇手下最強的玄甲軍都交給你執掌了,他怎麼會算計你呢?”
蕭銳點了點頭:“是啊,可是他為什麼這時候要派小九去接近長樂呢?他不會不知道小九現在是個危險人物,他應該把人留在長安才對。”
襄城嗤笑道:“夫君,你糊塗了?小九是長樂一手帶大的,他就是再犯渾,也不至於對長樂不利吧?”
“我猜,如果父皇真的如你所言,想要禪位給承乾。那麼此時支開小九,也許就是為了保護他,不想讓他攪入長安這個漩渦。隻要承乾順利接手了,那麼小九就算再怎麼謀劃,也已然晚了。”
“再或者,父皇是想讓長樂親手拾掇小九,畢竟她跟小九最親,由她來出麵教導最合適。”
聽著襄城的解釋,蕭銳也不禁感歎,自己關心則亂了,襄城說的也有道理。
“唉,我是擔心這小子狗急跳牆,他能做出刺殺太子的醜事,未必不敢對長樂出手。而拿捏住長樂,不就等於拿捏了我?若是再次發生貞觀三年之事……”
提起這個,襄城也被勾起回憶,當年自己被擄走,夫君為了救人,以身為誘餌,中了刺殺埋伏,九死一生喪失了一身本事。若是再次有人用同樣的手法算計……
“應該、應該不會吧……”
“不行,我要連夜進宮麵聖。”
可惜,入宮當麵詢問皇帝,得到的回答跟襄城猜的一樣,都是自己的兒子,皇帝還是想給小九一個機會,交到長樂身邊也是一種試探,小九若是懂事的侍奉姐姐,那往事可以既往不咎,若是犯渾連姐姐都敢下手,那再沒有餘地。
蕭銳據理力爭,長樂懷著身孕呢,你就不怕長樂有危險?
皇帝卻放心的很,說長樂手握五萬重兵,本身就是高手,且醫術毒術都是頂尖,普天之下誰能傷她?
這個回答蕭銳並不滿意,但皇命難違,他也隻能認下,然後書信一封給長樂送去,叮囑她一定小心。
可他卻不知道,真正的危險不是在長樂身邊,而是在長安城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