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有人要整蕭銳(1 / 2)

皇宮太極殿的東北方向,是一片堪比太極殿的巨大建築群。這裡是皇家之地,但平素卻少有人來,或者說,少有人敢來。因為這裡居住的,乃是大唐的開國皇帝,去年退位給兒子的太上皇李淵。

說是退位,其實誰都知道,這位太上皇是被迫退位的。玄武門事變,太子建成、齊王元吉被滅,皇位隻能是餘下來的秦王。現在好了,所有朝臣都不用糾結站隊,從玄武門分出勝負那一刻開始,全都是秦王的人。

李淵內心五味雜陳,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看著幾個兒子兄弟相殘時的愁苦,作為一個開國皇帝,被迫下台的抑鬱甚至憤懣,可一切的情緒,似乎都改變不了結局。於是,主動退位,是他唯一的選擇。

皇帝李二畢竟是李淵的兒子,對自己的老爹不見得多好,但稱不上不孝順。當然,這裡麵逼宮奪權不算。除此之外,李二還算不錯。

將老爹安置在最豪華的大明宮,一應所需之物,應有儘有,甚至選秀姬妾、玩伴什麼都不缺。哪怕是皇宮內庫都節衣縮食的花銷度日,大明宮對老爺子的孝敬,也不曾有缺。

唯獨一樣,為了防止老爺子有什麼其他想法,李二對大明宮的守衛略微嚴了些,看著就像軟禁一樣。

誰也不敢考驗人性,哪怕李淵已經六十歲,沒幾年的活頭了,誰能保證,他不想重新做皇帝?這一點,做了皇帝的李二更加清楚,這個位子,彆說六十,就是八十歲,即便隻坐一天,也不願再下去,都想多坐一天。

李二這種行徑,的確有小人之心的嫌疑。因為李淵作為開國皇帝,該享受的也享受過了,功業也建立了,理應不會有什麼放不下的心結,現在權利既然教給了兒子,那為了大唐江山的穩固,若是再折騰一次,說不定有江山傾覆的危險。

老李淵應該有這個覺悟的,不會亂來。可天下皇帝的通病就是疑心病,小心無大錯,哪怕被人罵不孝呢?

眼下,隨著蕭銳的聲名鵲起,加上辦了封德彝一件大案,接著又改革禦史台等舉措,朝中誰都看得出來,皇帝要用這個初出茅廬的準女婿,來清洗太上皇舊部老臣。封德彝隻是一個開始罷了。

下一個是誰呢?不管是誰,拿下一個少一個。

而太上皇老臣裡麵,為首之人當屬尚書右仆射裴寂,武德一朝的第一寵臣,人儘皆知的大唐第一宰相,李淵對他信任有加。哪怕到了貞觀朝,裴寂也是名義上的統領百官的文臣之首。

可是現在,裴寂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於是,封德彝倒台後,他匆忙來到了大明宮,覲見太上皇。

為什麼是封德彝倒台後?他為什麼沒救封德彝?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事發突然,蕭銳這貨不講規矩,突然發難,利用百姓半天就落實了封言道的罪責。本來封德彝還能堅持一下,可誰曾想,兒子封言道坑爹,爆了親爹猛料,隔天封家就被抄了,裴寂想活動都來不及。

也正因如此,看到皇帝跟蕭銳的雷霆手段,哪怕是曆經三朝,久經風霜的裴寂,也慌了神。

找到太上皇李淵的時候,裴寂聲淚俱下,“太上皇,德彝太慘了。(封德彝原名封倫,字德彝),為大唐嘔心瀝血一生,臨了臨了,不得善終。兒子被人戧殺當街,白發人送黑發人;兒子葬禮之時,緊接著被一個小兒狂暴抄家。接二連三的不公和打擊,任誰也受不了,他、他嘔血而去!”

哦?德彝去了?玄真,此言當真?(裴寂字玄真)

李淵微微驚訝,但臉上並未見多少喜怒,隻是象征性的關切。

“千真萬確,他家被抄了個乾淨,又沒有一個後人。所以德彝的後事,還是我們幾位老友湊錢給他草辦的。太上皇,您要為德彝做主啊……陛下一時糊塗,任用一個黃口小兒胡鬨,上來就害死了一位宰相,這、這……我等老臣心寒,看著德彝的屍首,大家一時都有兔死狐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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