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怎麼啦皇爺爺,銳哥哥我們已經訂了婚約,他……”襄城慌了。
“丫頭,你且站在一旁。”
看著老李淵嚴肅的眼神,襄城也不敢違逆,隻好擔憂的站在一旁。
蕭銳抬頭看了一眼,索性站起身來,躬身行禮:“禦史台蕭銳,拜見太上皇。”
嗯?銳哥你……襄城慌了,你這禮數,是臣子的禮數,我讓你跟我一起叫皇爺爺,拉進了關係,他自然不會為難你。你怎麼敢?萬一……
老李淵也愣了一下,心中暗道,這小子好的大傲氣,好大的膽子。
砰!
拍了一下麵前的桌案,老李淵冷聲道:“大膽蕭銳,你一個小小的六品禦史,卻敢公報私仇,迫害得宰相封德彝家破人亡,你可知罪?”
蕭銳搖頭,“不知!封德彝結黨營私,借宰相身份大肆斂財。其子封言道為虎作倀,欺壓百姓,逼良為娼,殘害百姓無數,其罪罄竹難書,百姓苦封家父子久矣。蕭銳為民除害,為國除奸,一片公心,不曾公報私仇。”
“好一副伶牙俐齒的狡辯,來人,給我拿了!”
“皇爺爺息怒,銳哥哥他第一次做官,不懂事,您看在孫女麵上,饒過他一次吧!”襄城撲通一下跪倒懇求。
蕭銳卻凜然不懼,上前拉起哭訴的襄城,朗聲說道:“太上皇息怒,您說蕭銳有罪,蕭銳認罪就是,稍後就去刑部投案。此事跟襄城無關,不如先讓她去休息?”
老李淵從蕭銳的眼神裡,看到了一個桀驁不馴的眼神,裡麵充滿了自信。不見一絲一毫的謙卑、敬畏,這是從未見過的,這天下,還沒有見過哪個人不敬畏皇權的。這一刻,老李淵越發感興趣了。
揮了揮手,召來老王,“去,送襄城去偏殿休息,小心伺候。”
揮退了彆人,就剩下老李淵和蕭銳二人,老爺子走下台階,打量片刻,點了點頭說道:“蕭時文生了個好兒子,你小子膽子倒大。襄城好意來救你,你卻要支開她?說吧,老夫倒要看看,你想跟我一個無用的老頭子聊些什麼。”
額……這話,蕭銳立刻明白,之前在外麵的話,被人家知道了,這大明宮裡,遍地密探。
整理了一下思緒,蕭銳鎮定說道:“現如今,大唐百廢待興,內憂外患。不久前羅藝造反被拿下,大唐北境隻餘下朔方的梁師都一個跳梁小醜,因此外患不足為慮。倒是內憂嚴重,太上皇留下的老臣不願交出手中權柄,陛下手下新貴想要上位掌權,新舊之爭愈演愈烈。”
“哼!好大的膽子,敢當著老夫的麵前談論朝綱?非議帝王?”李淵佯怒。
蕭銳拉住了老李淵的胳膊,嘴角微彎,壓低了聲音說道:“封德彝隻是個開始,接下來就是裴寂、傅奕、王矽……打一批拉一批,這些人最終要麼歸順,要麼被滅,留下的,隻能是自己人。”
“你這是在找死,就憑你一個小娃娃?”老李淵恨聲道。
從老李淵的眼神和語氣裡,蕭銳感覺到了無邊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