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常一幫叛軍相互攀咬之時,皇帝李二開口了,“果然是一群蠢貨。之所以等到今日讓你們自投羅網,不過是為了永除後患罷了。現如今,大將軍程知節、尉遲敬德,已經分彆趕到了利州和滑州,你們的退路已斷,投降或者自裁,選一條吧。”
眾人心如死灰,沒想到,後路也被堵死了。特彆是義安郡王李孝常,他任職利州都督,在利州經營多年,本想著若是此次不敵,或者出了岔子,自己可以逃往利州老巢,或許可以苟延殘喘活下來。
又或者就算被下獄,可以用利州威脅朝廷釋放自己等等。
他想到的計劃都很合理,偏偏沒想到,他的退路也早就被洞悉,隻剩下死路一條。
宿衛統軍元弘善伏地哭求道:“聖人,末將一時糊塗,受了劉德裕的蠱惑,求聖人免我一死,我願戰死北境沙場……”
“我呸!元弘善,你好不要臉,你可是劉德裕的親外甥,關鍵時候卻如此這般?北境沙場若是有你這種東西,怕是第一個帶頭反水投了頡利。”張士貴破口大罵。
劉德裕臉色黢黑,真想吐血,自己的親外甥,素來對他最為器重,沒想到卻是個軟骨頭?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劉德裕絕對會一劍斬殺了元弘善。
李孝常也算硬氣,朗聲說道:“勝者為王敗者寇,要殺便殺,敢做下今日之事,就沒想過害怕。”
皇帝李二冷笑道:“好,好氣魄。倒是小瞧了你李孝常。來人,將他們全都押進天牢候審,張士貴,派人連夜抄家。一個彆放過。”
劉德裕看著圍上來的兵士,不堪受辱,抽出腰間寶劍,大笑三聲,橫劍自刎。哭求的元弘善神色略顯悲痛。
李孝常、杜乾才等人,一副兔死狐悲的戚戚感。
太極殿小書房內,長孫安業被綁著跪在地上,皇帝李二眼神陰鷙,為自己的發妻感覺到不值。
“當年你將年幼的輔機和觀音婢趕出家門,獨霸家產。按理說現如今他們二人富貴了,應該跟你記仇才對。可二人心胸寬廣,念在同胞手足之情,不跟你計較,甚至觀音婢親自勸我幫幫你,所以才讓你身居高位,得到重用。可你是如何做的?”
長孫安業深埋著腦袋,似乎是怕死,可其實他心裡依舊不服氣,心說你們這叫重用?讓我給你們看大門,這叫重用?我呸!長孫無忌都能入住朝堂當宰相,我長孫安業就配看門?
看到對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李二也不想多說,揮了揮手,示意內侍老高帶下去吧,該怎麼審就怎麼審。
李二以為,這次仁至義儘,殺了這個白眼狼長孫安業,也是替發妻長孫皇後出出氣。
就連長孫安業自己都知道死定了,李孝常可是皇帝的四服族兄,如此都要被殺頭,何況自己一個外戚?
可當晚心煩的皇帝回到立政殿,等待他的卻是皇後的求情。
於是最後這場叛亂的結果讓大家好一通吃瓜,李孝常、劉德裕等人全都被殺,唯獨長孫安業免死,被貶為庶民,流放千裡。至於一眾叛軍,有繳械不殺的承諾在,最後全都有所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