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百官全都像是打了針一樣,哄鬨著自由組合起來。
“喂,老王,你才三十八歲,哪裡就老年了?你分明就該是拉犁的。”
“國舅,你也才三十多歲,你好意思扶犁?”
長孫無忌:你看看我這大肚子,讓我拉犁?我貓不下腰去。
“憑什麼你文官就該扶犁,我們武將就該拉犁?我們也想享受享受……”
“什麼什麼?你們文官沒力氣?我呸!朝堂上吵架的時候,你們比誰都好鬥……”
“我們不跟你們組合,我們武將三人一組,還能換個班休息一下。”
一幫人七嘴八舌爭論起來。
隨著一百口新犁和韁繩的就位,爭吵的眾人也分出了自由組合,看似有些另類,但卻代表了各人的交好關係。
宋國公蕭瑀看著手裡的韁繩,有些抱怨的說道:“傅兄,咱倆同歲,為何是你來扶犁?”
傅奕撫須笑道:“時文兄,這主意是你那好兒子出的,你好意思讓我拉犁?武將還好,可把咱們文官這群人害苦了,紅袍以上的哪個不是一把老骨頭?經得起折騰?”
蕭瑀無言以對,隻能感歎,坑爹啊!
至於青史留名?有點腦子的就知道,屁!一個兩個上場是青史留名,這麼集體上場,大家合起來就一句話:某年某月某日,春耕大典,皇帝攜文武百官共同參與春耕,以人代牛,老者扶犁,壯者拉犁,日耕二百畝,盛況空前!
最先耕完的李二組合下場喝茶休息,蕭銳給累脫離的大司農診治開藥,命人送回去好生休養,李二跟上一通賞賜。
看著地裡忙碌的眾人,李二戲謔道:“小子,你這毒計,可是把他們得罪慘了,等著挨罵吧。”
蕭銳雙手一攤,“反正他們背地裡都喊我煞星,罵吧,債多了不愁。陛下,臣可是替您背了鍋,可有賞賜?”
李二笑罵道:“朕女兒都給了你,還幫你許了二房,背幾天黑鍋怎麼了?還要賞賜?”
蕭銳認真說道:“臣也不要什麼財物,不如您放我半月假期如何?從過完年到現在,可是一天沒休息過。”
聽到是這個,李二點了點頭:“春耕剛開始,大司農累倒了,你是司農寺少卿,要負起責任來。等今年春耕過去吧,過去了放你一個月的假期,你好好休息休息。”
蕭銳撇了撇嘴,心說生產隊的驢也沒這麼使喚的,我這女婿當的……
“喂,小子你乾什麼去?今日還有慶功晚宴呢。”
蕭銳大步離開,頭也不回,擺了擺手道:“太累了我要回去睡覺,晚宴就不參加了。”
走到那頭斷腿的耕牛旁邊,蕭銳眼前一亮,朝著一隊禁軍說道:“幫個忙,把這貨送我家去,關鍵時刻掉鏈子,不能輕饒。”
禁軍統領公孫武達不解道:“啊?駙馬爺,它一個畜生,難道還要刑治嗎?”
蕭銳笑了,湊近了小聲道:“大唐殺牛是罪,難得有個機會,我有燉牛肉秘方,等燉好了送你二斤嘗嘗。”
公孫武達神色一怔,隨即大笑起來,“哈哈,來來來,多上幾個人,弄輛大車來,把這斷腿牛送駙馬爺府上。”
李二遠遠的看到,笑罵道:“這混小子,一點虧都不吃,不就是讓你拉一天的犁嗎?你就黑走朕一頭牛,那是朕的牛!”
隨即喚來小長樂,耳語一陣,小家夥眼睛一亮,於是後麵兩天,小長樂就成了蕭銳的跟屁蟲,形影不離。直到成功通知皇帝老爹一起,全家人混了一頓全牛宴方才作罷。
春耕當日的慶功晚宴推遲了三天,因為所有參與犁地的大臣都累癱了,全都是養尊處優之人,啥時候乾過農活兒?還是當牛做馬一口氣犁二畝地!手上肩膀上全是血泡,蕭銳太特麼損了。
彆說參加晚宴了,第二天朝會都沒法參加,大家隻想躺床上睡覺,不得已李二隻能宣布停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