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定襄的是頡利可汗的大兒子,阿史那杜敏。此人隨了他父親的殘暴和獨斷蠻橫,因為是頡利內定的接班人,所以手下文武都很巴結他。
“報,大王子,大唐出兵進攻梁國,梁師都派人來求援。”
“梁師都?那個膽小懦夫?如果不是靠著我大突厥的威名,他早就被人殺了。一個廢物……算了,讓人進來。”阿史那杜敏揮手讓人進來。
梁國使臣手持節杖,恭敬的遞上國書,訴說苦衷。
阿史那杜敏輕蔑道:“梁師都真是個廢物,動不動都要我們大突厥救他。行啊,不就是十萬唐軍嗎?我出兵救你,你們能付出多少好處?”
啊?這個……使臣沒想到,這什麼話?怎麼跟相國交代的不一樣啊。我們幫你擋傷害呢,我們還得給你們出錢?
一時間,這位也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幸虧突厥留下還有明白人,旁邊輔佐的阿史那杜爾開口了,“大王子,大唐興兵十萬,來者不善。我們不得不防,一個梁師都很顯然不值得他們大費周章,顯然是衝著我們來的。”
阿史那杜敏眉毛一挑,“杜爾堂兄,前年我們打到了大唐長安城下,他們立下盟約,大唐年年跟我們上貢。怎麼?這才兩年時間,翅膀硬了,敢對我們動兵?”
阿史那杜爾是上任可汗處羅的兒子,原本汗位應該傳給杜爾的,可頡利強勢崛起,杜爾隻能忍氣吞聲做自己部落的族長,平時參與突厥的政事。
因為阿史那杜爾的身份和水平,所以在突厥上層很尷尬,大王子阿史那杜敏一直嫉妒和防備這個堂兄,二人暗地裡不對付。
但畢竟都是突厥的國事,阿史那杜爾是一片公心,如果叔叔頡利在,他不擔心出事,頡利雖然殘暴,但是真的有雄才大略的。可這位大王子就不同了,大家背地裡都罵他草包一個。
“大王子,大唐早不動晚不動,偏偏大汗出兵十萬向東的時候,他們起兵十萬而來?顯然是知道了可汗的目的,以此來解幽州之危。所以,我們應該聚兵抵抗住這邊的壓力。等可汗平了幽州,奪回那批戰馬,回過頭來好好跟長安方麵算賬!”
阿史那杜敏撫掌讚道:“不錯,杜爾堂兄說的一點沒錯。可你難道不知道,父汗帶走了十萬精銳,我們如今想要聚兵,需要時間,而且想要再聚起十萬精銳,可不容易。與其這樣,不如讓梁師都跟大唐先打一仗,讓他們兩敗俱傷,我們才能安穩擋住大唐的來襲。”
一群捧臭腳的紛紛稱讚:“大王子高明!此計甚好。反正他們都是中原人,就讓他們自相殘殺。”
我這……
梁師都的使臣都懵了,你們怎麼能這樣想?
“大王子不可啊,唇亡齒寒呀!我們梁國弱小,根本抵擋不住大唐的入侵,不用兩敗俱傷,如果你們不支援的話,我們保不齊會棄城投降……如果讓大唐順利拿下朔方郡,緊接著定襄郡就可能被唐軍包圍,您也危險呀!”
突厥的將領憤怒的一腳踹倒這貨,“廢物,你敢詛咒我們大王子?梁師都這個廢物,就你們梁國也配說唇亡齒寒?他如果敢棄城投降,我們突厥饒不了他!”
一通拳打腳踢上來,使臣差點沒被打死。幸虧阿史那杜爾拉住了。
使臣哭訴道:“非是我們貪生怕死,實在是大唐實力太強。我們梁國弱小,哪怕死守城池,城中糧食也遠遠不足。等到大唐破城,我們一樣是個死。與其這樣,不如棄城投降,說不定還有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