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言卻淡定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小輩,沒弄清楚情況,人雲亦雲是不對的。”
“我趙德言因前隋朝廷的迫害而家破人亡,遠走他鄉謀條生路。得遇明主頡利可汗,大汗不嫌我出身卑微,以國士待我,我自當以國士報之。”
“可是,在突厥為官十多年,趙德言從未勸說過大汗南下征伐中原,所作一切努力,都是在推行中原王化,力求讓草原百姓,也能享受中原百姓一樣的安樂富足。這,就是我報答頡利可汗的方式。”
“中原曾有小人,屢屢猜測我進讒言讓騎兵南下,嗬嗬,太小瞧我趙德言了,趙某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也做不出以公器報私仇的小人行徑?”
蘇烈嘲諷道:“那你今日親自率兵截殺,又算什麼?”
趙德言苦笑搖頭:“爾等殺入草原千裡,將王庭屠戮乾淨,突厥死傷無數,若是換了你是頡利,會放過你們嗎?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抓你們不算是對付中原,隻為幫大汗複仇。”
說著,朝蕭銳拱手道:“蕭駙馬,得罪了。”
聽完趙德言的故事,蕭銳不禁感歎世事無常,原來真實情況跟情報記載,還是有差異的。
同樣回以尊重的禮節,敬佩道:“家師曾說過:在經曆迫害和痛苦後,還能選擇心向光明者,最是難能可貴。先生能擱置私仇,以自己的方式調和草原與中原的矛盾,了不起!請受蕭銳一禮。”
趙德言感動的雙目含淚,回禮過後,恢複了那個突厥軍師身份,正色道:“蕭駙馬,爾等犯下滔天罪惡,大汗不會手軟的。可惜在下救不了你們,請不要怪我。”
蕭銳點了點頭,舉杯示意:“先生,飲下此杯,你我分個勝負吧。想啃下我這三千鐵騎,你一萬人怕是咬不動。”
二人對飲最後一杯,同時起身回到自己的戰馬上,趙德言伸手一指蕭銳身後方向:“蕭駙馬天縱之才,若沒有十足準備,我豈會一直在玉門關等你呢?不用盼著救星了,在我兩萬人沒有拿下你之前,西突厥那邊的戰事結束不了。”
果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蕭銳等人回頭看到了一支煙塵騎兵,看那陣勢,不下一萬。
原來,趙德言身邊留下一萬守株待兔,暗中埋伏一萬繞後包抄,果然老辣。
玉門關城頭的霍安順急的原地打轉,遙望著遠處被包圍的大唐騎兵,轉頭看看四周咬牙切齒的大唐士卒,霍安順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弟兄們,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單憑這些天運入關內的那兩萬多良馬,足矣證明蕭駙馬是個天才。”
“咱們大唐比草原差的是什麼?就是戰馬和騎兵。所以,蕭駙馬這樣的天才不能死……”
話還沒說完呢,副將接茬道:“將軍,什麼都彆說了,兄弟們都懂,我們也想殺出去救蕭駙馬!”
“對,將軍,娘的,眼睜睜看著突厥蠻子圍殺我們的人,老子回去還不被人笑話說是軟蛋?”
“沒錯,不能見死不救!眼看著他們屠殺我們的人,我若不敢下去救人,回去哪有臉見爺娘?”
“是啊,我婆娘告訴我兒子,說我是個英雄,今日如果見死不救,老子特麼在兒子麵前怎麼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