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哉,這小女童似乎身有氣疾?”客廳裡,葛丹道長看著小長樂,皺眉深思道。上手把脈,果然是氣疾。
孫道長麵色愁苦道:“她是當今陛下最疼愛的長樂小公主,乃是長孫皇後親生。老道曾給長孫皇後醫治過氣疾,唉……如此看來,此女是延續了母親的頑疾,何其命苦。”
葛丹說道:“身有氣疾者,不可大喜大悲,不可去塵土飛揚、氣息刺鼻之地,否則就會引發氣疾,導致呼吸不暢,嚴重者甚至會窒息死亡。這小女娃去了釀酒坊,被酒氣熏醉,都沒有引發氣疾?怪哉!”
他這麼一提醒,孫思邈也覺得奇怪,上手細細把脈。二人探查良久,終於葛丹說了一種猜測:“似乎是有一股氣在壓製著氣疾,要麼是她身懷神異寶貝,要麼就是提前吃了什麼藥物。”
“老道沒聽說什麼寶貝能壓製氣疾的。至於說藥物?或許蕭銳知道。”
不多時,蕭銳端著一碗醒酒湯過來,給小長樂灌下幾口,然後就放在一邊靜靜的等著。
兩位道長問起了氣疾之事,蕭銳說出了解釋,然後寫出了對應的藥方,三人一起參詳起來。
原本還害怕蕭銳名不副實,畢竟一個毛頭小子,靠著孫神醫的名頭招搖撞騙很可能,若說醫術,這麼年輕,能學到幾成?
可看到這份藥方,然後再聽蕭銳絲絲入扣的講述,葛丹道長驚呆了,暗道天才,絕對的天才。
“師父,葛師叔,弟子鬥膽改製了藥方。雖然無法讓氣疾痊愈,但隻要長期堅持服藥,就可以壓製氣疾不再複發。弊端就是有藥物殘留體內,但弟子的想法是,假如這些殘留對人體無毒無害,那是不是就說明,變相的治好了氣疾?”
“畢竟,相較於氣疾爆發的傷痛,留些無毒無害的東西在體內,患者本人是毫無察覺的,不會有痛苦。還不影響壽命。”
孫神醫和葛道長對視一眼,齊齊撫掌稱讚,好古怪的想法,好巧妙的招數。原來病還可以這麼治?
“孫師兄,你這個弟子了不起,將來或許要青出於藍了。恭喜!”
“師弟過譽了,蕭銳的路還長著呢。”
沒過一會兒,小長樂悠悠醒來,蕭銳拉著她訓斥一頓,酒坊豈是亂跑的?
小家夥吐了吐舌頭,不以為意,聽說廚房有好吃的,丟下蕭銳,飛奔去了廚房。
“師父、師叔,二位一路風塵仆仆,飯菜還得一會兒。不如先去沐浴一番,換換衣服,接下來可能要在這莊子裡常住些日子。”
“也好。”
蕭家莊的美食,乃是全長安的天花板,就沒有征服不了的胃,哪怕是孫老道這種常年吃素的人,也忍不住嘗了幾口土豆燉雞。
聽說這土豆是一種新型糧食,畝產幾千斤,兩人驚的胡子都掐斷了,見識到蕭家莊屯糧的倉庫,葛丹才相信,不由得稱讚蕭銳功德無量。
吃過飯,幾人不再耽擱,很快開始研究病情和治法,葛丹拿著蕭銳寫出的外科手術摘要細細研讀,時不時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時不時又滿臉疑惑,甚至拉住蕭銳一通解釋。
蕭銳也趁機夾帶私貨,問出了這次手術有關的難題,“師父,有沒有什麼藥材或者手段,可以在傷了病人臟腑之後,維持住病人臟腑不被感染發炎?”
“額……什麼是感染發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