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轉頭看了一眼陷入糾結的弟弟蕭鉞,語氣考校一般對著縣令提出了一個問道:“長安縣,你當的是誰的差?”
縣令立刻起身低頭恭敬的答道,“回侯爺的話,下官當的是朝廷的差。”
“你效忠的是何人?”
“當然是聖人!下官誓死效忠聖人。”縣令已經有些害怕了,他不知道這位爺此時是喜是怒。
蕭銳笑了,“那聖人是誰?”
嗯?誰?不就是當今陛下嗎?難道我要直呼陛下名字?不敢,打死也不敢。
蕭銳沒有為難縣令,接著說道:“當今陛下,尊號聖人,但莫要忘了,皇帝乃是天子,上天之子。世間如果有什麼神靈,還可能大過上天嗎?”
嘶……長安縣令感覺這話振聾發聵。
蕭銳朗聲說道:“陛下身為天子,代天巡狩,福澤萬民。你是陛下欽點的長安縣令,有替陛下看護一方百姓的職責在身,豈能畏首畏尾?如果神靈敢降罪?也管不著你,你當的是天子的差,自有人族天命、皇朝氣運庇護。”
幾句話讓縣令找回了信心,挺直了胸膛,大聲說道:“多謝侯爺指點迷津,下官銘記。”
蕭銳伸手朝著中間自傲站著的空心和尚道:“長安縣,這和尚是什麼人?”
縣令不解道:“侯爺,他是原告空心和尚呀,圓燈寺的主持。”
蕭銳搖頭再次追問道:“那他是不是大唐百姓,歸不歸朝廷管?歸不歸你長安縣管?”
縣令笑了,大聲道:“當然,凡是在我大唐治下的百姓,全都是大唐子民,歸朝廷管。他圓燈寺在我長安縣治下,自然也歸本縣管轄。”
蕭銳笑了,指著和尚道:“和尚,你說呢?”
空心和尚慌了,連忙雙手合十,一副慈悲模樣,“阿彌陀佛,出家人是方外之人,不涉紅塵俗世。”
方外之人?不涉紅塵俗世?這特麼什麼道理?
書生劉晉元憤怒的吼道:“什麼狗屁方外之人?分明就是你們騙人的把戲,如果真的不涉紅塵俗世,那你吃的是什麼?住的是什麼?還要我們的錢做什麼?求縣令做主,不能放過這個騙子呀!一句方外之人就能推卸一切,那世人都這麼效仿,犯了案子,剃個頭出家,就能逃避懲罰,還要我們唐律作甚?還要朝廷作甚?這不公平!”
“對,這不公平!”街坊四鄰紛紛跟著高呼。
蕭銳心中暗道,不愧是讀書人,講話有理有據,一下就能切中要害。如果是尋常百姓來狀告,恐怕隻會哭訴,可講不到國家大義上來。
聽著山呼海嘯的民怨,再看看淡定自若的冠軍侯,長安縣令已經看明白了,侯爺是支持劉書生的。
驚堂木一拍,縣令怒喝道:“肅靜!空心和尚,可聽到百姓是如何說的?憑你一麵之詞,就把自己置身事外了?沒那麼簡單!你既然住在本縣所轄的長安縣地麵,又涉案詐騙劉晉元家產,那就該老老實實配合審案。出家人那一套,在你寺院可以,這是公堂。”
“沒聽到剛才駙馬爺說嗎?陛下是天子,代天巡狩,天下萬民無一不在天子福澤之內,包括你那什麼佛祖的神靈,也得聽天子的。”
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