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老和尚慌了,連忙上前拉住了蕭銳,“冠軍侯且慢。老衲多謝侯爺好意,流程就不必走了,沒了侯爺主持大局是不行的。請侯爺幫忙調解一下本寺和百姓之間的誤會。”
蕭銳就坡下驢,“那行吧,本侯就做個和事佬。幫你們雙方談一談。”
“侯爺這邊請。”
饒是寺中僧人恨透了蕭銳這個幕後黑手,此時也不得不大禮將人請進去,並且坐在了主位上。
僧人背後正襟危坐的蕭瑀皺眉道:“怎麼,他不是來找事的嗎?怎麼就成了和事佬?外麵都在傳他跟大興善寺的私人恩怨,現在卻成了大興善寺和百姓之間的誤會?這是誤會嗎?”
旁邊坐著躺椅斷腿的蕭齊大聲道:“這怎麼可能是誤會?寺廟的院牆都被拆了,怎麼會是誤會?”
蕭鉞趕忙捂住了這位堂兄的嘴,“堂兄彆喊了。老方丈親口說的誤會。”
許多老僧都回頭看了蕭齊一眼,心說這位到底是我們請來的幫手,還是敵人派來的暗樁?此時你如果不說是誤會,難道讓百姓拆了我們寺廟嗎?
如果被拆了寺廟,等下辯論佛法贏了又怎樣?
蕭銳給旁邊陪坐的長安縣令一個眼神,“可以開始了。誰是苦主?”
大興善寺的信徒們紛紛舉手高呼:“我們,我們是苦主。”
長安縣令卻擺手按住眾人,“肅靜。你們不是苦主,你們是被告。”
“喂,你個小小縣令,講不講理?這邊都被人打上門來了,我們還不是苦主?”眾人哄亂起來。
蕭銳輕咳一聲,這幫人耳邊仿佛響起了炸雷,全都安靜了。
長安縣令接著說道:“第一位苦主是本縣經手的一個案子,裡麵的劉晉元公子。他的家產全部被圓燈寺和善蓮寺騙走了。圓燈寺主持供認不諱,說其中九成都送給了大興善寺。有簽字畫押文書作證。有請劉晉元公子。”
劉財主的案子,可以說是長安人儘皆知的。劉晉元上來簡單複述一遍,蕭銳也拿出了那份原版文書。長安縣令當場討要。
為什麼是長安縣令出麵討要?因為這是贓款,屬於劉晉元的錢。當堂判處歸還人家的,哪怕贓款流落到大興善寺,那也要討要。否則的話,豈不是就要推翻對圓燈寺的判決?
“帶犯人,圓燈寺空心和尚、善蓮寺元法主持等一眾首惡。”蕭銳大手一揮,眾衙役押解著近百名和尚,全是最近被推倒佛寺的主持。
這幫人自始至終都不覺得自己錯了,特彆是空心和尚,上來就衝到前麵抱住大興善寺方丈的腿嚎啕大哭起來。
“師父,師父你要為弟子做主啊。弟子虔誠皈依,完全按照您的教誨,日日吃齋念佛禮敬佛祖。那些銀子全都拿來給佛祖修繕金身了,弟子不敢枉花一文。可從古至今,哪裡聽說過捐給佛祖的香火錢,還有被追討回去的?他們這是明搶啊!”
明搶?蕭銳心中冷笑,你們誆騙百姓捐贈的時候,難道不是明搶嗎?
蕭銳朗聲問道:“方丈,這是你的親傳弟子?他騙人的那一套,都是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