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賭氣一樣,隻管自顧自的吃喝,可沒想著要遵守約定回答問題。
趙德言怎麼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可對付孩子,自然要有耐心,於是他換了個方向。
“你既然身為太子,應該是認識大唐冠軍侯蕭銳的吧?聽說他還是準駙馬,唉,若不是命短,現在恐怕是真駙馬了。可惜啊,英雄都是短命的。”
聽到這個,李承乾嘲諷似的冷笑了一下,心中暗罵,蕭銳可沒你說的命短,那個魂淡命長著呢。你們草原上的一群蠢蛋,全部被他騙過了。
看到李承乾的眼神,趙德言笑了,“果然,你是認識蕭銳的,而且看樣子跟他很熟。”
李承乾忽然想起,自己道行淺,很容易被人看破心思,於是埋頭吃東西不再看對方。
趙德言哈哈大笑起來,“好聰明的孩子。不願意聊蕭銳,那我再跟你提一個人,看你認不認識。楊政道,不知道你見過沒有?他是我的學生,之前被蕭銳抓到大唐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還是已經被殺了。”
聽到這個名字,李承乾停住了,驚訝的看著眼前之人,“你、你就是那個投敵賣國的趙德言?”
“哦?你知道我?嗬嗬,是聽你父皇說的吧。沒錯,站在他的角度,我的確是個棄國棄家,無父無君的小人。”趙德言自嘲道。他沒有在意,甚至還畢竟得意,這小子願意開口就行,那就能找到突破口。
“不是父皇,是蕭銳說的。”
蕭銳?
趙德言裝作不信,“嗬嗬,不會。曾經我有幸跟冠軍侯對過一場,他是個可敬的對手。這世上任何人都會說我趙德言是賣國賊,唯獨蕭駙馬不會。若不是分數敵我,大概我們會互相引為知己,會是最好的朋友。”
本來是拿話詐呼年幼的李承乾,可沒想到,李承乾卻愣住了,仿佛聽懂了一樣。
有些臉紅的低下了頭,弱弱的說了句,“哼,你們兩個果然都很討厭。蕭銳當初給我們講了你的故事,最後他的評價隻有六個字。”
“哦?六個字?哪六個字?”這次輪到趙德言好奇了。
李承乾模仿著蕭銳的語氣神態:“趙德言,可惜了!”
一句話,差點讓趙德言破防。沉默良久,對著長安方向遙遙一拜,“知我者,大唐冠軍侯也!他日若有機會南下長安,一定去侯爺墳前親自祭拜。”
回過神來,笑著看向了李承乾,“這麼說,你的老師是蕭銳?怪不得,你的確跟一般的皇子紈絝不太一樣。”
“哼!誰是他的學生?孤王才不是,他是我的、我的……”想了半天,他不得不承認,確實是蕭銳教導的自己,“他是我的姐夫。”
趙德言哈哈大笑起來,“你還年幼,不服氣是正常的。冠軍侯文武雙全,是個蓋壓同代的無敵人物。誰跟他一個時代,都會感到無力的。曾有人評價天下才俊榜,榜首就是大唐冠軍侯蕭銳。”
“哪怕是十六歲拜相梁國的薛禮,也要往後靠一位。薛禮我見過,確實才華非凡,但比之冠軍侯還差了些。梁師都敢用他掌國,更多是想效仿大唐的冠軍侯,借此改革拉攏人才。”
李承乾好奇問道:“天下才俊榜?那孤王排第幾?”
趙德言笑了,魚兒上鉤了。
“想知道這個,那你得先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你是怎麼流落在外的?”
李承乾思考了一下,權衡再三,覺得也不是不能回答,而且眼前之人姐夫評價過,不是個十足的壞人,跟突厥蠻子不同的。而且自己的事又不是機密,說了也不影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