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儉感慨道:“這些天一直在想方設法打聽你的下落,不成想,來到草原跟你見的第一麵,竟然是在這監牢裡。不過,看到你沒事就好。他們沒有虐待你吧?”
李承乾抽泣著說道:“剛開始他們不停羞辱我,有時還不給我飯吃。頡利很奸詐,還想騙我給他當義子,哼,孤是大唐太子,可是有骨氣的。寧死不屈。後來那趙德言看在姐夫麵上幫我說了好話,他們這才放過我。”
“這些天我都在趙德言身邊,他雖然是個壞人,但卻每天耐心的教我道理。唉……如果這是在東宮,如果他在東宮給我當老師,或許我也不會離家出走了。可惜他是敵人。”
唐儉沉思片刻說道:“趙德言此人確實有宰相之才。隻可惜明珠暗投,一心效忠於突厥。殿下切不可被他蠱惑了。回到大唐,自然有比他更好的教習先生。”
李承乾點了點頭:“嗯,孤懂得,其實他教的很多都跟姐夫教的差不多。也許他是真心教我的,哪怕如他所說,是看著姐夫的麵上……莒國公,你說姐夫真的有這麼厲害嗎?他可是突厥的死敵呀!血海深仇,當初趙德言還被他刀架脖子上打敗了。他們竟然不恨姐夫,好像還很佩服的樣子。”
唐儉聽完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懷道佐證道:“當初玉門關一戰,我就在現場。蕭大哥確實如傳言一樣,無敵天下,一人可當萬軍。曾孤身一人殺入敵陣,探囊取物般擒下了趙德言,逼迫他退軍。”
唐儉解釋道:“殿下不是自幼喜歡胡人文化嗎?怎麼不知胡人秉性?”
李承乾尷尬的低下了頭:“孤以前隻是好奇胡人的吃喝玩樂,不知道他們這麼殘暴……不過以後不會了,以後有機會,一定把這群蠻夷亡族滅種才好。”
唐儉歎息道:“解決草原之患,何其艱難,曆朝曆代都在頭疼,殿下有遠大抱負自然是好的。”
“罷了,還是說說胡人的秉性吧。胡人雖然殘暴嗜殺,不講什麼仁義道德。但也是有自己的一套認識的。比如崇拜強者。”
“誠然冠軍侯轉戰突厥幾千裡,讓整個突厥對他仇深似海。但不得不承認,那一戰突厥敗的一塌糊塗,不是突厥弱,而是冠軍侯太強。強到讓對手都不得不佩服。”
說到這裡,唐儉感慨了一句,“或許是天妒英才,也或許是頡利知道正麵戰場敵不過冠軍侯,所以隻能派人刺殺,若是侯爺不死,莫說舉兵南下,就是邊境劫掠他們都不敢。”
秦懷道附和道:“沒錯,如果蕭大哥還在,他們不敢扣押你。都不用我們過來出使,派人一封書信,頡利都得老老實實給你送回長安。”
李承乾白了一眼,心裡還有些不服氣道:“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
唐儉嗬嗬笑道:“還彆說,真有這個可能。冠軍侯最厲害之處,就是他從不按常理辦事。頡利敢抓住你不放,若是朝廷來救,就是派我們出使贖人,或者派兵開戰。可如果是侯爺的話,我猜測他會以牙還牙,親自深入草原,也抓頡利一個兒子,互換人質。這樣能更快把你救出來。”
劉晉元卻插言道:“不,下官是覺得,侯爺既然出手,絕不會隻抓頡利一個兒子,說不定會把他一家老小全都抓了去。”
眾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還彆說,一點沒錯,隻抓一個不是蕭銳的作風。
笑完之後,秦懷道哭喪著臉道:“可惜蕭大哥不在了。”
李承乾脫口而出,“他沒死呀。隻是父皇不讓外傳,在家裡養傷呢。”
什麼???
在場三人全都驚呆了,唐儉反應最快,連忙上前將李承乾撞倒,“彆說……”
監牢外傳來一陣掌聲,趙德言緩步走了進來,邊走邊鼓掌,“哈哈哈哈,不枉我一番辛苦,果然把你們關在一起是對的。要不然還聽不到這麼大的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