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奚落道:“如果靠猜的,我看啊,不如請城西陳瞎子算一卦的好使。”
……
王汲善也不惱,淡定的伸手拍打著桌子上的木箱,“諸位,水有源、樹有根!單就個人而論,一個人的行為舉止、一言一行,無不是自身內在思想的展現。”
“我們也許不知道科舉考題是什麼,但出題人是蕭銳,我們不妨推測一下蕭銳會出什麼考題?而刨除掉有利於我們的五經、六藝,剩下能落於文字、且有利於選拔人才的題目……似乎就沒有那麼多了。”
嘶……
聽完王汲善的分析,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似乎、似乎還真有點提綱挈領的意思。
有人驚訝的問道:“族兄,你是說,我們不是猜考題,而是要算人心?”
王汲善撫掌讚道:“不錯!準確來說,是算蕭銳的內心!”
這可能嗎?
眾人麵麵相覷,顯然沒什麼信心。
王汲善耐心說道:“人心難測,但在下閉關兩年,終於悟出一絲門道。那就是知過往而明未來。”
“請族兄明示。”
“很簡單,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一個人的一舉一動全都要留下痕跡,這一切痕跡連起來,就形成了過往。通過研究一個人過往的一切經曆、言行、喜好,從而掌握此人的行事作風、心理活動。任何一件事,最終都要落實到具體經辦人手上,而任何事情的發展無外乎那麼幾個方向。最終會選擇哪個方向?”
人群中有人驚訝說道:“我明白了,最終的事件總要走向某一個方向,而這個方向就來源於——執行人的喜好,不,或者說權衡利弊之後的取舍!”
不錯!正是此理!
王汲善讚賞大喝,“這位族弟是?”
“小弟雲中王善行,表字近仁。見過族兄。”對方行禮說道。
王汲善回禮道:“原來是近仁族弟,看來你洞悉此法的邏輯。族弟覺得此法可行否?”
王善行讚道:“族兄高明!此法頗有種以史為鑒而知興替的味道,簡直是異曲同工。照此法行事,世間眾生全都在族兄的算計之下,絕對逃不出此法的藩籬。”
謬讚了、族弟謬讚了!王汲善謙虛說道。人生難得一知己,此時看到有人支持自己的觀點,王汲善仿佛遇到了知音。
王善行卻笑著說道:“族兄無須謙虛。蕭銳雖然多智近妖,行事天馬行空,但隻要他還是個人,做事就一定要符合人性取舍,那我們就有可能通過他以往的痕跡,算到他未來的一切。”
聽著二人的一唱一和,原本還一頭霧水的人,不少人漸漸清醒,似乎懂了個大概,不由得對王汲善佩服起來,不愧是本家出來的,果然高明,這腦子怎麼長的?
就在這時,王善行卻話鋒一轉,皺眉說道:“此法雖妙,但想真正實施卻難度不小。我們需要知道蕭銳過往的一切,包括他的一言一行、甚至從小到大的一切經曆。這麼詳儘的情況,已經不能稱之為情報了,怕是除了蕭銳自己,沒人說的清楚。”
“我們作為外人,大概隻能拿到一些普通的情報,如此一來,最終的推算結果,怕是會跟真實情況有一定誤差。具體多少,就要看情報缺失多少了。情報越詳細,我們推測的越準,否則就越不準。”
眾人點了點頭:“不錯,確實如此,我們所有人都參與分析蕭銳,這件事沒問題。但情報模糊、或者情報缺失,那就會極大影響到最終結果的準確性。”
所有人都看向了王汲善。
王汲善哈哈大笑道:“如果沒有這一箱東西,在下也不敢說迎戰蕭銳。諸位,這是我王家花了巨大代價,搜集來的一切蕭銳情報,除了他窩在蕭家莊的言行,其餘的過往全都有記錄。”
“隻不過,蕭銳此人十八歲之前一直隱姓埋名在山野遊學,所以這部分的記錄不全。我們拿到的,是自貞觀元年,蕭銳橫空出世之後的一切情報。”
嘶……
這麼大手筆?你們是怎麼辦到的?全場嘩然,暗道本家勢力之強——手眼通天、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