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微笑著上前扶著蕭皇後:“姑母,這才夫君是真的遇到難題了,要不然也不敢打擾您的清淨。”
蕭皇後嗬嗬一笑:“能難住他的事情可不多,需要我這麼一個老人家出麵的,跟女子有關?”
襄城扶著對方坐下,然後耐心的一邊泡茶一邊攀談,“什麼都瞞不過您,五姓七望要對付夫君,可能會送一個兩個聰明的女子進來,夫君怕我和嫣兒妹妹鬥不過人家,所以想請姑母出麵,看住對方。”
蕭皇後眉毛一挑,“就是剛來那個崔家女兒?她不是你未來的弟媳婦嗎?既然不是一條心,為何要結親呢?”
襄城笑著解釋道:“這不是還沒過門嘛。當初小兩口是私定終身,好不容易我們說通了對方嫁女,但崔家也是有條件的,明年科舉如果能打敗五姓七望,那他們就光明正大的嫁女,否則的話,讓我們搶走。”
蕭皇後冷哼一聲:“呸!好不要臉,一國太子娶親用搶的?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
“可不是嘛!若是以夫君早些年的脾氣,早就帶人殺入清河了。但崔家很聰明,故意激將說以科舉定勝負,他們算準了夫君寧折不彎,一定會答應。”襄城耐心的解釋。
科舉啊……
回想起當年,科舉考試還是自己的丈夫大業帝頒行的,夫君一生都在試圖扳倒這些門閥世家,可惜科舉才剛剛開始,天下識字人不多,終究是沒能看到門閥世家倒台。
蕭皇後收起感懷,試探著問道:“明年藏鋒真的有把握贏?”
襄城點頭道:“不錯。夫君從不做沒把握的事。若非懼怕夫君的奇謀妙算,他們也不會挖空了心思派人打進蕭家莊。”
“崔家女兒也許不是重點,但鄭家就是明目張膽了。”
鄭家?
襄城解釋道:“是的,鄭家要嫁女給房遺愛,而房遺愛是夫君的貼身護衛,情同手足,以夫君的性格,肯定是要答應讓遺愛的夫人一起住在這裡的。”
蕭皇後冷笑道:“看來,還真是煞費苦心。敢派來跟冠軍侯玩心計的女子,都不是等閒之輩,一個家族裡麵,這樣的女子可是鳳毛麟角,他們這些家族可真舍得。”
“是啊,夫君也這麼說。我本想幫夫君分憂的,但夫君說我們不擅長與人爭鬥,且沒什麼經驗。而姑母您老成持重,曾經執掌後宮多年,對付幾個小丫頭肯定是手到擒來的。”襄城還不忘吹捧。
蕭皇後笑了起來,“行了,你這孩子我看著順眼,跟姑母麵前就不用小心翼翼的,都是一家人,我吃住都由你們供養,哪能看著你們被人算計?”
襄城感激的說道:“多謝姑母。其實,夫君對您一直心懷愧疚,所以不敢麵對……”
蕭皇後歎息道:“當初,他幫了你父親,我是生氣的。但其實心底清楚,他隻為國事,未存私心。後來他把修補好的紅玉枕送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原諒他了。隻是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這孩子,脾氣倔,但心地卻善良,唉……竟然耿耿於懷了這些年。說起來,是我這個當姑母的做的不好。若不是他搭救力保,我至今還不知在哪裡流落呢。哪裡有現在這種安享晚年的福氣?”
看到蕭皇後抹淚感傷,襄城連忙起身安慰:“姑母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我們救您回家,孝敬您那不是應該的嗎?隻要您不嫌棄這裡清苦就好。”
“夫君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能跟在姑母您身邊聆聽教誨,是我們這些小輩的福氣呢。”
蕭皇後破涕為笑,忍不住嗤笑一聲:“就你這丫頭嘴甜。”
“往後的時間裡,你把手上的事情多分給嫣然和勝男兩人。等那鄭家女子來了,你跟在我身邊,這些後宮裡的勾心鬥角,雖然肮臟了些,但卻是要懂的。”
“蕭家莊乃是世外桃源,也許用不上這些,但出了門就不行的,不懂這些人心詭譎,輕則吃虧,重則要命。”
“你母親是個心善的,你自幼出身宮廷,本應該見多識廣,懂這些的。可能是你母親舍不得吧,所以未曾手把手教你。趁著姑母我還有幾年活頭,你用心點學。藏鋒這孩子心大,但許多事也顧不周全,還得你來給他看好家裡。”
襄城感激的雙膝跪倒,“多謝姑母教誨,襄城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