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寧,這裡是宴客的地方,應該每個房間都布置得差不多。”路驚蟄說,“要回家嗎?”
回家?
離開任務之地?
裴予寧咬住後牙,幾乎摩擦出聲音,好半晌才擠出兩個字:“不回。”
主任務和副任務都還沒有完成,他起碼得讓其中一個有所進展,否則他又將平白接受懲罰而得不到任何收獲。
這簡直像是被小威力的龍火一遍遍炙烤卻沒收獲到一顆寶石。
裴予寧惱怒得十分入神,連自己不覺間越發蜷縮的姿勢都沒有發覺。
路驚蟄靠在椅背上,輕而易舉將他攬進懷間,猶如懷抱一隻呲牙咧嘴的炸毛小貓。
貓咪是有野性的動物,所以他願意違背心情窩在人類懷裡,一定存在重要的原因。
路驚蟄眼睛微眯,微笑著貼住裴予寧軟乎乎的卷發,溫順地問:“那我們來這裡乾什麼呢?阿寧。”
當然是來洗澡,裴予寧心裡回應。
混蛋觸手把他腿上的皮膚吮吸了遍,像是刻意打著不讓他走路的意思,他現在也真的走不了路了。
腿好軟。
該死的蠢蛋還格外用力,他現在蹭一蹭褲子都有點疼!又麻又疼又熱!
屬於混蛋觸手的東西也留在他身上了……
裴予寧隻是想一想眼淚就有點不受控製了。
更加過分的是,混蛋觸手在路驚蟄抱起他後就停止了一切舉動,隻安安靜靜盤在他的腳踝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吮著,再沒之前那種狂躁了。
“路驚蟄。”裴予寧一下子抬起頭,“你為什麼要報複我?”
“阿寧?”路驚蟄神情疑惑。
“不要裝不要裝。”裴予寧用手壓住他的臉頰,“你就是不想讓我走路,對不對?把我完全抱起來你就得意了,是吧!不可以否認,因為這就是你心裡的想法。”
“……嗯。”路驚蟄卻真的沒否認,眉眼低順好似不敢看他。
裴予寧手心頓時發了燙,慌不擇路遠離路驚蟄的臉而無處可放。
“你,你嗯什麼?你還敢嗯?”裴予寧莫名有點發怯,“你想看我出醜是嗎?”
路驚蟄又一次違背裴予寧的心意,說了聲:“不是。”
“什麼……什麼不是……就是的。”
“我想很近很近地抱阿寧。”路驚蟄慢慢地伸出手,在裴予寧的眼皮下將他又一次壓在胸膛上,“就像這樣,可阿寧給我示範的,隻是碰兩下腰,那不是擁抱。”
“可我沒有允許你這樣抱……你膽子太大了……”裴予寧幾乎出現哭腔了。
“我記得阿寧說過,在阿寧這裡,我可以膽大一點。”路驚蟄與裴予寧額頭相抵。
不算明亮的燈光下,路驚蟄澄黑如淵的眼瞳映進裴予寧水盈盈的眸中,裴予寧似有若無地感應到了某種鋪天蓋地的色彩。
墨與白交織,黑夜中降臨的暴雪。
是警惕是防備……也是一點不可控的愉悅……
因為雪落到他身上沒有結成冰霜而融化成了溫熱的水珠。
裴予寧的眼神一瞬渙散。
路驚蟄輕輕按住裴予寧的腦袋,裴予寧卻順著這微小的力道埋進了路驚蟄頸間。
淚珠順著裴予寧臉頰淌到路驚蟄皮膚,路驚蟄輕慢摩挲著他的耳根,聲音滿含歉意:“也沒有人抱過我,我不知道該怎樣抱……我是做錯了嗎?阿寧……如果阿寧不開心,我以後就再也不敢這樣做了……”
裴予寧是好半晌後才開始處理路驚蟄的話。
他直起腰背,擦掉眼角的淚珠,不太能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畢竟他隻有一點點委屈,遠遠達不到落淚的地步。
剛才他就好像是被路驚蟄的情緒震懾得失了神,一時忘記控製眼淚了。
“……倒也不算做錯。”裴予寧回答路驚蟄。
反正他是被抱的,也沒受一點累一點痛。
“但是你膽大得太膽大了!”他繼續說,“如果下次你還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