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這糖葫蘆多少錢一根?”
“不貴,三毛錢一根!”
“三毛?!”
花木槿一驚,忍不住拔高聲音:“三毛還不貴,你這糖葫蘆是金子做的?”
“哎喲同誌,小聲一點,這麼激動乾嘛啊?我這糖葫蘆用的山楂可都是最好的,三毛錢真的不貴!”
小販見她大嗓門,麵露緊張,連忙壓低語氣解釋。
花木槿冷冷一笑。
如今距離改革開放還差一年,除了特批的商鋪以外,私人其實不允許做生意,必須參加集體勞動。
可工分總共就那麼點,能兌換的東西也有限,所以還是會有人做點小生意。
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有時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這個小販怎麼敢堂而皇之地出來賣糖葫蘆?
本以為五分一毛也就算了,居然和自己要三毛錢?
當他們是冤大頭,好欺負是吧!
望著小販眼底的狡猾,顯然吃準了她要買給孩子。
今天就算要價三毛,自己也不會不同意。
花木槿眼睛一轉,望著來往人群匆忙,很快想到了應對之法!
鬆開陸慎行,她單手叉腰,仰著下巴,刻意抬高語氣。
“同誌?我看你口口聲聲叫我同誌,卻見我們不像本地人,打算坑我一把!一串糖葫蘆也敢要我三毛錢?”
“說輕點,你是投機倒把!說重點,我看你不像是同誌,倒像是破壞民眾團結的奸……”
“哎哎哎!”
花木槿話還沒說完,小販頓時臉色慘白,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眼中滿是惶恐。
慌亂朝四周看去,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轉頭再次看向花木槿,頓時腦袋耷拉了下來。
“我說同誌,有些話可不能說,你這不是要害死我嗎!”
花木槿見他態度軟下來,也歎了口氣,裝可憐道:“大哥,我知道如果不是家裡困難,你也不會出來糊口,這都是擔著風險的!”
“可你看我,丈夫盲了,女兒又說不出話,她就想吃串糖葫蘆,你咋能這麼坑我們這些鄉下人呢?”
小販一怔,望著陸慎行目無焦距,桃桃抬頭,眨巴著大眼睛看他,卻不說一句話的模樣,心中愧疚如潮水,洶湧澎湃。
他剛才到底都乾了什麼啊?
“抱歉大妹子,是我的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