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月先行一步,離離緊隨他的腳步下車,門口立刻跑來兩個下人圍著兩人噓寒問暖,一個說少爺幾日不歸老爺太太急壞了,一個問這位小姐是誰,看著不像鎮上的。
“彆他媽亂問,本少爺的事是你們能問的?”
禮月的一聲怒喝不光嚇退了仆人,也徹底地震懾了離離,她驀地意識到,這不僅僅是臉貌的仿效,連語調、氣質,乃至於那種紈絝少爺待人接物的分寸,這一切都是如此逼真。
她麵對的已經是另一個“鵬少”,真實得讓人無法分辨。
禮月假扮的鵬少將離離一把摟在懷裡,離離的身體瞬間僵硬,差點連路都走不好了。
在他臂彎的環繞下,她知道抱著自己的是禮月,卻也不由自主地被鵬少的麵容所乾擾。
兩重混雜的感覺讓她特彆不自在,背脊發涼,而被禮月所觸碰到的皮膚處卻異常火熱。
她試圖改變呼吸的頻率,調整狀態,可摟抱的感覺仿佛烙印在肌膚上,漸入肌裡,離離的麵頰逐漸染上淡淡的紅意。
大院子裡的仆人們眼光交錯中滿是好奇與疑惑,但對於現在的離離來說,禮月的體溫和身上散發撲進鼻尖的淡淡的草藥香才是她全部感覺的焦點。
禮月的“鵬少”完全不受影響,將她抱的更緊了,離離幾乎能感受到禮月胸膛的起伏……
在窗明幾淨的大廳裡,壁上掛著的鵬家祖輩的字畫彰顯著深厚的家世背景,檀木椅子上端坐著鵬家的老爺與太太。
禮月偽裝的鵬少步伐輕佻地進入大廳,帶著輕浮的表情與煙鬼的氣虛。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爺眉頭緊皺,眼神銳利失望地打量麵前的‘兒子’。
“我要娶她。”禮月直截了當,粗魯無禮的態度簡直是對這個家庭端正家風的嘲笑,旁側的離離被他握著手,困惑不安地看著上麵的兩位老者。
“你瘋了!家裡已經為你選好了門當戶對的,下個月就要辦禮,我們……我們聘禮都下了!”太太焦慮起來,手裡的繡帕緊緊抓著,幾乎將上麵的牡丹花給抓碎了。
“可我就喜歡她,我就要娶她。”禮月輕佻的語氣中不帶半點商量的餘地,他的表現猶如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任性執拗到了極點。
“你個畜生!她又是誰!”老爺搖頭,聲音中既有怒氣又有無奈。
“北平來的野丫頭,很合我胃口。”
“喜歡就納了做偏房,給你定的那門親事,可是鎮長的女兒,不能退,也不許退!”老爺拍桌子,這件事絕不能讓自己這個不長進的煙鬼兒子給攪合了!
禮月絲毫不退讓,他將離離摟得更緊了,“我說了,就得是她,其他人我一概不要,而且三天內我就要和她成婚。”說完還調笑的在離離下巴處勾了一記,極其輕薄無恥。
“什麼?!”老兩口瞬間氣的麵色發白,老爺雙手用力拍打桌麵,震的茶碗摔碎在地上,怒道,“胡鬨,臉麵都被你這畜生丟光了!成何體統!”
夫人見老爺生氣知道要出事,便趕緊下來,也不急著罵不孝子了,反而拉著離離道,“還不勸著點兒!”
離離忽然明白過來,這是給她個表現的機會呢,北平來的野丫頭還不快點抓緊這個能當偏房的機會嘛。
“鵬……少,”離離抱著禮月的手臂,故作羞澀地依偎在禮月身旁,輕輕搖晃,“不要惹老爺太太生氣了嘛,我當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