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著離離,覺得這個姑娘似乎與先前不大一樣,神態中少了一份天真倒是多了一些冷硬,她猶疑著問,“你是我,你又該怎麼辦?”
離離的眼神中現出一抹鋒利,天真之態統統隱去,她看著準備帶著怨恨與詛咒葬入黑暗中的女人,緩緩開口,
聲音中完全沒有了顫抖,反而帶上一股沉穩和冷酷,“五叔叔說過,報仇要麼不做,要做就得斬草除根,否則,隻會草長鶯飛再春綠,後患無窮。”
說完,離離轉身離開,靈堂光線減弱,霎時所有的燭火都哀悼亡魂般低沉下去,風穿過門窗,吹得明滅不定的燭芯發出劈啪的輕響,仿佛是回應著離離剛才的話。
離離在寂靜的院落中仔細分辨來時路的細節,看了一會便找到了回去的路徑。
寒風打在她的身上,涼意襲人,她一身大紅喜服在沉沉的月光下顯得是這麼的奪目。
可是,這樣的風卻難以掃去喜服上沾染上的異香,是混合了苦艾和陳舊血跡的味道,在風的吹拂下時而清晰,時而飄忽,就像那個被怨恨纏身的女人身上的味道。
離離也不大在意這股味道,她要趕緊回去呆過的屋子,拿回自己的小行李箱。
不知道哪裡飄來的老舊木頭的聲音,吱呀呀的,她的心跳隨之加速,偌大的屋子現在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終於回到那間屋子,她趕緊從床下的角落摸出之前藏進去的小行李箱,打開檢查,副官哥哥給的手槍和信紙信封郵資都還好好的放著。
整理好箱子,開門溜走,可是忽然外麵出現了腳步聲,鵬家的仆人最先發現她,那些人大叫起來。
離離拔腿就跑,動作利落的翻身上了牆頭,向著牆外的黑暗一躍而下,腳落在地上,行李箱險些脫手,她用儘力氣把箱子抱在懷裡。
鵬家人越來越多,聲音也更大,他們在後麵追趕著。
離離的腳步在陳舊的青石板上迅速的踩踏著,她抱緊了行李箱,呼吸急促。
街邊的人家,窗簾一個接一個的放下,不想與這個逃命的姑娘有半點的聯係。
離離焦急的高聲呼救,可是除了拉緊的門栓與緊閉的門窗,什麼回應都得不到。
漸漸地,焦急的呼喚開始無力,她頹喪的看著那窗簾後昏黃的燈光,“救救我……”
離離氣憤地抹掉眼淚,她隻能低頭狂跑,跑出街道不多遠就是野外,野草齊膝,喜服的裙角在夜風中被吹的“咧咧”作響。
忽然,一隻粗糙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反射性地,離離一個激烈的轉身,手臂在空中劃出一個弧線向後揮去,擊打到了後麵人的太陽穴上。
她整個人驀地靈動起來,簡單卻致命的招數把擒拿她的仆人打倒在地。
又有兩個衝上來,離離丟下行李箱,動作乾淨利落,一拳擊中仆從腹部,跳起膝蓋又頂撞到另一人的下巴,幾下劈手,閃身、躲避、反擊、短短幾分鐘,每個動作都是異常的純熟。
但是,這場打鬥注定是不公平的,離離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