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發現是一個鐵環,非常突兀地吊在頂端。
由於在頂端,所以兩人走進來的時候才會忽略,而且也隻有對陪葬品不關心,四處查看的人才會發現隱藏在回頭路頂端的這個東西。
離離趕緊把頭低下,彆開視線,她不能讓禮月發現那個,現在這個墓室反正是死路,禮月找不到東西自然就會走人了。、
可是她低估了禮月的觀察力,幾乎是與她同時,禮月也看到那個頂端的物事,包括她的反應都儘收眼底。
果然離離的肩膀上搭上了一隻手,禮月的聲音陰惻惻地響起在耳邊,“字不識幾個,小心思倒是不少。”
離離想裝作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可最終隻能露出一個好難看的笑,禮月的嘴角彎出一個弧度來,笑眯眯的將她往門口退去。
兩人走到這個鐵環的下麵,抬頭望去,鐵環並沒有什麼異樣,但這才是最大的異樣!
墓室中明晃晃的機關就這麼放著,在離離眼中,這哪是什麼鐵環,明明就是上吊的繩索啊。
“我托你上去。”禮月說著手移到了離離的腰間。
“啊!”離離往側麵移開,輕咳一聲,正色道,“我們用絲線拴住,利用重力可以把鐵環拉動的。”
“剛才為了你,用完了。”禮月給出了充足的理由,“你是怕掉下來摔死嗎?”
“不是的,你不覺得這個很可疑嗎?”
禮月完全不想聽廢話,手已經抱住了她的腰,“你最好一次成功,否則摔下來我可接不住。”
“啊……啊?!你們,你們不是會輕功的嗎?!啊——”離離的話被驚呼打斷。
倒不是人被甩上去了,而是她被禮月抱著跳開了,在他們跳開後,原本兩人站立的那塊石板微微晃動,往下塌陷了一寸有餘。
正疑惑呢,不是說要丟上去的嗎,怎麼又抱起來了?
禮月卻對她豎起食指,發出“噓”的音,離離閉了嘴豎起耳朵聽著,從深處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近,腳下的石道也開始了輕微的震顫。
她歪著頭看向禮月,“跑吧……”離離不知道禮月在等什麼,不管什麼,這麼震天價響的動靜都得先跑為敬吧!
可是禮月一動不動,如雕塑般冷靜地凝視著不遠處昏暗的轉角處,離離倒是很想跑,可她的手腕卻被禮月抓住。
震動愈發劇烈,空氣中彌漫的塵埃足以讓人窒息了,然而,禮月還是沒有要跑的意思。
“跑吧——”她再次語重心長,急切地要擺脫禮月的鉗製。
忽然,巨響中一個龐大的陰影從來處的轉角滾出,瞬間灰塵巨響席卷了過來,離離看到一個巨大的石球,一個足以塞滿整個墓道的石球,以無可阻擋的勢頭碾壓了過來!
這種天崩地裂的場麵,仿若最恐怖的夢魘場景。
驚恐中,離離本能地扭轉身體,甩開禮月,轉身疾跑出去,在轉身的刹那,禮月的身影還停留在視線中,然而回頭時,卻發現禮月已經靈動地出現在了她的前麵。
離離看到禮月沒幾步就跑進了那間放著石棺槨的墓室,他站在門口,看著逼近的滾石與離離,臉上的表情出奇的隨意。
而離離的身後,凶猛的滾石夾著狂風誓要把一切活物都卷進碾壓的軌道中來,在她即將被吞沒的最後關頭,忽然腰間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整個人扯離地麵,朝著禮月飛去。
離離腦中一片空白,所有的害怕都瞬間消散,直到重重撞入禮月的懷中。
禮月擁著她往後跳開好大一步,緊接著,耳邊傳來轟的一聲巨響,一切猛然在墓室門口戛然而止。
石球堵住了唯一的出口,這突如其來的靜止後,滯留在空氣中的餘震讓離離陷入了短暫的失聰。
她在禮月的懷抱中,迷茫地抬起頭,雙眼透出怔忪,恍惚間不明白此刻的處境。
她看到禮月的唇形動了動,卻聽不到他說了什麼,開始有微弱的聲音傳來,隨著他的指尖慢慢離開離離的臉龐,她的聽覺和觸感才完全恢複。
“怎麼了?”離離站起身,晃了晃被震成漿糊的腦子。
禮月沒有回答她,走向石球伸出兩隻手用力推了幾次,引來離離的好奇。
不,可能不是好奇,她要懷疑禮月的腦子是不是也被震傻了,這樣的重量怎麼可能是人類可以徒手推開的呢?
就算你再是巫蠱道長,好歹地球上的物理知識要講一講的。
她也走上去,手拍在石球上,實實在在的一顆,仿佛螞蟻撼樹。
但是由於門是方的,石球是圓的,下麵角落沒有堵死,還露出一個類似狗洞的洞口呼呼地往裡灌著冷風。
離離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口子,石頭門框的邊緣被撞碎了邊角,也不夠一個人鑽出去。
不出意外,他們就要被困死在這裡了。
“我們剛才是要開機關的,所以才會觸發這個石球?”離離問。
禮月點點頭,目光向著那個空出的角落看去。
“這個石球像是不讓我們動鐵環,又像是要把人往這個墓室趕,這個墓主人到底要乾嘛?”離離更像是自問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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