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尬的一批,她平日裡就是個嘴笨的,大山嬸突如奇來的熱情,讓她措手不及啊,隻能下意識的點頭附合。
牛嬸見狀也忙過來,一屁股將苗氏邊上的林招弟撅開,自個強塞了進去,拉住苗氏的另一隻手道,“唉喲,他嬸子,咱可不能差彆對待喲,咱們家和大山可都是離你們最近的,不說逢年過節,就是平日裡,咱們也都經常竄門子嘮嗑,閒話家常的,感情絕對不比彆人差,你們可不能撇下我們家自己走喲。”
苗氏一臉懵:……不是,我平日裡是真不愛說話,似乎並沒怎麼和你們兩家嘮嗑呀?
春杏也跳起來躥林小月身邊湊近乎,“三丫姐,我可不管,我和阿爺都是你拉進來的,說好負責到底的,你可不能說不管我倆就不管了。”
林小月:……說得我像一個負心漢似的。
裡正家雖然因為陳氏惹出的禍頭子,沒好意思開口,便眼神急切的望向林小月,眼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就連因為喪母變得麻木的二狗也難得回了神,“我娘讓我跟著你,我是不會走的。”
李大夫和駱掌櫃兩家都不說話,因為兩家都有默認綁定的對象,喬大夫和牛老根家。
隻要林小月沒撇下他倆家,那麼他們自然就不用擔心被丟下。
隻獵戶林泉水和他的小嬌妻焦急的不知上哪套交情,最後把心一橫,決定不出聲,就保持低調緘默,當個背景版。總歸,要拆也不會隻拆他們一家,他們也沒犯眾怒,怎麼也都輪不到他們頭上……吧。
無論眾人怎麼亂哄哄的,林小月就冷眼看著,神色淡漠如雪。
等眾人吵吵嚷嚷了好一會,才發現林小月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不由麵麵相視,內心止不住擔心不已。
不會真的拆夥吧?
“怎麼了?吵夠了嗎?要不要再大聲點,把山裡的豺狼虎豹索性全都招來,開一頓狂歡盛宴。”
林小月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們怕是忘記了世道崩壞,疫症肆虐、白骨露於野,我們幾家進山是為了避禍,抄近道取直州城。如此艱難時刻不知道抱團取暖,反倒還互相推諉責任,真真是難為諸位了。”
林小月的語裡滿是譏諷,透著一股子鄙夷和不屑。
眾人聞言臉色發白,卻無可反駁,因為他們確實在為昨夜之事,找借口,拐著彎的發泄心中壓抑的不滿與悲痛。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但,有些傷害已然造成,不去想辦法補救,難道還要等更大的災難降臨時,才追悔莫及嗎?
林小月雙手抱胸,神色淡然平靜,“我這個人很討厭麻煩,也不喜歡彆人在我麵前胡亂蹦躂,若是能好好的抱團取暖,那就一起走。若是不能,拆了便拆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去州城也不是非要大夥和我們家綁定在一塊,大不了我按照當初的承諾,把所有糧都拿出來,按戶分或是按人頭分,隨大家的意……。”
“不不不,三丫頭,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彆衝動。”林大山急得坐不住,忙跳起來打斷她的話,他真怕林家三丫頭再這麼說下去,大夥隻能拆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