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小月已經將煙槍收進空間裡,保田叔要是能看得出什麼來,那可就牛掰了。
話到最後,林小月提起在鎮上聽到的關於難民逃荒來到五嶽鎮的消息,以及糧食漲價的事。
保田叔聞言斂了笑,兩根濃眉緊鎖成一個化不開的川字。
保田嬸也跟著緊張起來,想想林小月的話沒由來的一陣心驚。
說實話,林小月在如今這個家裡養傷的半個月期間,對於所謂穀雨時節,降雨與否,真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前兩世都生活在大城市裡麵,所謂24節氣對應的四季農時,該有怎麼樣的氣候變化等,她完全沒有概念。
而保田叔卻不一樣。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大半輩子都與田地打交道,成日麵朝黃土背朝天,在古人眼中,陽春三月,是上蒼“承陽施惠”的時節。
雖然都是“陽春布德澤”,但清明和穀雨又略有不同,清明的回暖更顯著,穀雨的雨澤更豐沛。穀雨時節的降水量,既多於之前的清明,也多於其後的立夏。因此,穀雨時節降雨多寡,關乎一年的收成。
而今年,自清明以來滴雨未落,村裡很多老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現在結合林小月所說的消息,保田叔心中越發忐忑不安。
一時間,牛車上的氛圍低沉了下來。每個人都憂心忡忡的,就連小四小五都隱隱察覺到周圍氣氛的沉重,唯有狀況外的林小月不明所以,但也不再隨意出聲。
待一行人乘坐牛車終於返回林家村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早上走的時候,隻在村口遇上一些外出趕集等牛車的村民,回來的時候倒是遇見了不少人。他們這一路從村口過去,滿滿當當一牛車的采購物資,立即吸引了不少村民的圍觀,頓時村裡也炸開了鍋。
尤其是那些滿村跑的小孩子們,激動的哇哇大叫,跟在牛車後麵,吵吵鬨鬨追了一路。
因為東西多,保田叔路過家門口的時候,讓保田嬸先下車,回去好好躺著休息一會兒,他自個繼續駕著牛車將林家丫頭們送回去。
快到林老三家時,車上的人遠遠就看到林母伸長了脖子,站在院門口張望著。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林母暗黃的臉色格外憔悴,看樣子該是等了許久。
林招弟和林小月連忙跳下車,朝林母跑過去,一人一邊攙扶住林母。
林小月發覺林母的手冰涼冰涼的,還隱隱顫抖著。日落後氣溫明顯也降了下來,林母單薄的身體加上破舊的衣裳,根本擋不住風。
林小月來不及多想,和林招弟一起將林母先扶回偏房,把林母哄到草垛上躺著,蓋上破被子,留下林招弟照顧林母,林小月才折身出來卸貨。
一出來,就被院外跟來的不少看熱鬨的村民和小孩子給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