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萊塢傳統製片體係中,AMPTP(電影和電視製作人聯盟Allianotion Picture and Television Producers)的地位可能是最高的。
因為他代表製片人,承擔著“雇傭者”的角色。每年好萊塢各大協會都會找AMPTP進行模板合同談判,商定最低薪酬之類的問題。伊森穿越之前已經商定到了演員AI使用權的部分,這導致演員工會又一輪新的罷工。
相應的SAG(演員工會)、WGA(編劇工會)、DGA(導演工會)、美利堅舞台協會(代表片場工作者,化妝師、燈光師之類的)等工會屬於“受雇傭方”,相對要弱勢一些。單獨有票房號召力的另算。
而ATA(經紀人協會)作為連接雇傭方和受雇傭方的紐帶,純粹的“掮客”,是相對最弱勢的。
藝人經紀人幾乎受到所有公會的監督,在曆經幾十年的協商之後,合同的年限,傭金的上限,全部被定死。外加上加州《人才經紀法案》的法律監管,可謂是諸多掣肘。
而這與經紀人的實際地位並不相符,舒爾茨已經連續四年蟬聯好萊塢最有權勢的人物,沒有之一。
那些成名的經紀人為了賺更多的錢,總會想辦法繞過限製。
比如CAA的拚盤大法,簡單的說就是人才捆綁銷售。按製片預算一定比例收取打包價,實質上繞過傭金上限。
再比如,麗莎會“友情”擔當某些電影的聯合製片人,目的是為了獲得一定的後期分成,這在2001年ATA與SAG談判徹底破裂離婚不離身之前一直處於屬於灰色地帶。
又比如,她此刻所提到的“經理人”。
經理人不需要考取執照,不受《人才經紀法案》和各大協會的監督監管,可以和藝人簽訂長年限合同,最重要的是分成不設上限。可以說是跳出好萊塢三界五行之外的角色。
唯一的限製就是——不能為藝人謀求工作,工作內容隻是為藝人提供“發展規劃、演員生涯指導和建議”。如果曝光,就會被沒收一年合同所得。
經理人在21世紀初開始在好萊塢流行,一定程度上取代了經紀人。目前還是個新鮮玩意。
麗莎之前一直有往這方麵嘗試的想法,但自己身居高位,不少雙眼睛盯著,難以出手。
但若是有一個人能代替自己出麵當這個“經理人”,與自己進行配合,就完美繞過了所有的限製。
這個人選必須是和自己明麵上沒關係,且能夠信任……目前情況下,伊森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最重要的是他年輕,有很多試錯空間。於情於理都該讓他試試。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你不是想賺錢嗎?這對你是個練手的機會,拿她做嘗試,積攢經驗,怎麼擺弄你自己說了算。”麗莎笑吟吟道。
如果順利,待時機成熟,自己會有更多的任務交給伊森。
至於這個壓根不能稱之為演員的年輕女孩,誇張點說,隻要彆搞出人命,影響她的工作,其他統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不奢求伊森對自己忠貞不渝,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相反,假如伊森身邊的人都是自己安排的,那自己當然也是最穩固的,這算是另一種方式的維護關係。
“分成多少都能談,你能讓她簽到22世紀也不違規。”麗莎循循善誘,當然多少也有點誇張的成分。
“可她會答應嗎?”伊森問。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麗莎目光中帶著期待。
這條路已經鋪好,就看伊森能不能走下去了。
麗莎給出了目標,明確了伊森需要做的事。
站在伊森的視角,此刻站在辦公室外查理茲未來的演藝事業變成了一個自己的“存錢罐”,是一筆長期投資,從收益率來說,遠超這個世界上任何投資項目。
而且這隻是練手,一次嘗試,對自己原本的生活乾涉並不算多。
問題是,隻談收益率,不談回報時間,純屬扯淡。她真正賺錢怎麼著也得21世紀了吧?這期間讓自己身上掛個拖油瓶,這買賣不合算。
除非……
“她產生收益前的開銷怎麼說?”伊森道。
麗莎想了想,讓現在的伊森來承擔成本顯然不大可能。
“全額報銷,僅限有票據的部分。”麗莎道。
在商言商,私下給伊森的一些支持,那是私下的部分,兩者要區分仔細。
“額外的,在她沒有產生收益之前,給予你一份底薪,每月一千五百美元。”麗莎接著道。
如果是彆人,伊森沒準還要討價還價一番,但這是麗莎,算是每個月額外給自己1500美元。
“成交。”伊森點點頭,順勢打量著麗莎今天的裝扮。
她與第一次見麵時截然不同,穿了一套職業套裝,到膝蓋的直筒裙,搭配黑色34D色度的尼龍襪,非常的“辦公室女郎”。
“我下午有事,約了阿爾帕西諾,他剛剛完成《市政大廳》在紐約的拍攝,我準備撮合他與羅伯特德尼羅出演一部警匪片。”麗莎突然道,言下之意,現在不方便。
“噢。”伊森點點頭,起身似是準備離開。
卻直接把門鎖上。
“他會答應的,晚到一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伊森知道,她口中的這部電影,正是日後的經典雙雄警匪片《盜火線》。
日後的電影,日後再說。
“以後我也是經理人了,怎麼說也得慶祝一下。”伊森上前。
麗莎整個人倒在辦公桌上,她緊捂著自己的嘴,“嗚嗚嗚”發出嗚咽。
桌上的筆筒傾倒,IBM Aptiva電腦屏幕被麗莎自己打翻,杯子裡的咖啡灑出來,打濕了桌上的續約合同。合同上甲方一欄是“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的手寫簽名。
最後關頭,麗莎連連搖頭,伊森仿佛沒看見一般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