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沅低頭笑,手輕輕撫摸著肚子,小家夥越來越大了,已經真的會踢人了。
偶爾似乎在齊沅肚子裡開心,小手小腳都會動,蹬個腿,或者伸個小胳膊,齊沅都隱約可以感受到。
孩子在胎盤裡,浸在羊水裡,還會吐泡泡似的。
像一條小魚兒在齊沅肚子裡微微遊著。
很快就會出生,他的寶寶,齊沅太想和孩子見麵了。
要和楊鳳去醫院看望小安的事,齊沅和封覃說了。他不說,保鏢也會轉發,封覃欲言又止,看著想阻止,最後卻什麼沒多說。
第二天中午約在齊沅學校外,齊沅這邊離醫院近一點,楊鳳一路到齊沅的公寓,知道齊沅懷孕的事,不會讓齊沅等她,她先過去。
就是意外,到了公寓下,居然遇到另外一個人。
楊鳳認識對方,齊重,算是齊沅的弟弟,沒有血緣關係那種。
齊重自然也認出了楊鳳,兩人視線一對,就知道對方的來意。
彼此打了個招呼,走到電梯裡,雖然視線沒對上,但餘光也算在打量另外的人。
好像齊沅先和楊鳳認識,還是在封家的精神病院認識,似乎封覃這個表姐,不久前也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是情緒方麵的病情,不算太嚴重。
齊重記得自己高中那會,在學校住校,同宿舍就有一個同學,一開始都好好的,就是某天,似乎是高三上學期某天,忽然間那個同學就從宿舍般了出去,什麼理由齊重當時不知。
後來從彆人口中得知,好像是那個同學精神方麵出了點問題,所以休學了。
齊重和那個同學關係一般,沒說過什麼話,高中畢業他上了大學,對方到底怎麼樣,齊重更無從得知。
以前對於精神類疾病,齊重其實也有不少的刻板印象,覺得就是人想得太多,但隨著知道得多,了解的廣泛後,他清楚,人的情緒其實和身體是一樣的,身體會偶爾感冒發燒,情緒上同樣也會感冒。
隻是大眾的觀念裡還沒有達成一種共識,隻會覺得情緒疾病不是病,導致不少人本來可以治療痊愈,卻因為一些偏見,外界的,還有自己的,導致耽誤了病情。
齊重看到楊鳳,這個人應該說自己本身還有家庭關係,大家都認真對待病情,所以積極治療,眼下看著已經恢複了。
電梯往樓上升,齊重很容易就想到齊沅這個孕夫,作為一個全屬性兄控,齊沅懷孕有孩子,齊重在知道後就花時間開始惡補懷孕期間的知識,意外得知到懷孕的人非常容易有產期抑鬱,情緒方麵更是會受到身體激素的影響,稍不注意就會出事。
最近齊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到的很多新聞,裡麵都是什麼孕婦到河邊想跳河,或者在自己家想要跳樓之類的,被救下來,孕婦都在痛苦的哭,見到這些新聞,齊重不免緊張,提心吊膽。
立刻和封覃聯係上,沒有先和齊沅說,封覃陪著齊沅,這是照顧著齊沅的人,必須讓對方也知道一下。
聯係的結果就是,封覃比齊重知道得還多。
顯然封覃早就去了解過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明知道齊沅不喜歡自己,還跑上去希望齊沅給自己機會,他來照顧他們。
齊重得知了封覃的想法,第一次意識到封覃對齊沅到底有多在意和喜歡,平心而論,齊重覺得自己完全做不到封覃那樣,把齊沅視為最為珍貴和寶貝的存在。
那次的聯係後,齊重不說吃了一顆定心丸,但半顆也是有。
這次過來找齊沅,也是出於在意,想親眼看看齊沅的狀態,要是齊沅不好,他就去找封覃麻煩。
兄控現在就是這種心理。
對於齊沅的朋友,哪怕知道是封覃的表姐,不過這人和封覃不同,齊重對於楊鳳有種莫名的好感。
兩人出了電梯到齊沅家,齊沅剛醒沒多久,白天學校有課,他就在公寓睡午覺,晚上則回封覃家,這個公寓現在基本就一個午覺的用途了。
門是密碼鎖,換了一個,楊鳳他們打開門,齊沅正在穿衣服,他皮膚白,一種冷白,但眉眼又濃,墨色,嘴唇色澤豔麗,但渾身又太冷白了,整個身體隨時都籠著柔光,穠豔中又透出極致的淡。
淡顏係帥哥,氛圍上的淡係,清澈乾淨,有的時候看著他會給人一種隻想這麼一直盯著,不想去靠近去打擾的錯覺。
“你們兩個?”齊重怎麼也來了,齊沅好奇。
“樓下剛好遇到。”
齊重說。
齊沅哦了一聲後點點頭。
“所以你來是?”齊重忽然過來,但齊沅是和楊鳳約好到醫院去,不是和齊重。
“媽媽讓我過來看看你。”齊重把長輩搬出來,要是說自己想來看齊沅,未免太積極了。
“我挺好的,孩子也好。”齊沅扣好了衣扣,盯著齊重的眼,怎麼都像是在說你知道我好了,就可以先走。
齊重下意識感覺齊沅和楊鳳是有事要去做。
“你們今天要去哪裡?”齊重問齊沅,但視線看向楊鳳。
“去一趟醫院。”
“產檢?”齊重想的是為什麼不是封覃陪齊沅,就這麼忙的?
“不是,去精神病院看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