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肥玉葉口中的“春花”,樞密院機速房魚字房左押衙官冷羽嬋。
另一個“美男子”一張鵝蛋臉,天生的一對月牙眼,雙眼總是呈彎彎的月牙狀,看著特彆的甜美。
她便是樞密院機速房魚字房右押衙官薛冰欣。
這兩位便是肥玉葉的左膀右臂,魚字房的左右押衙官了。
不過,她們的人身關係隸屬於宮內,算是宮裡的女官。
“春花”和“秋月”,是她們和肥玉葉互相傷害的結果。
她們是肥玉葉通過乾娘折夫人,把她們從大內調到樞密院機速房來的。
不過,兩女心高氣傲的,一開始可不太服氣肥玉葉管著她們。
於是,她們每天都畢恭畢敬地稱呼肥玉葉為肥掌房。
於是,肥掌房就笑麵虎兒似的,給她倆定了個“春花”、“秋月”的彆號。
等到她們倆被肥玉葉降服,心甘情願做了肥玉葉的左膀右臂,這個“彆號”卻也摘不下來了。
兩個男裝美少女,把肥玉葉讓進座位。
月牙眼的薛冰欣很狗腿地上前給她捏肩,比較矜持的小酒渦冷羽嬋則給她端過了沏好的茶來。
薛冰欣甜甜地問道:“承旨,咱們都承旨答應你了麼?那個姓楊的調走了吧?”
冷羽嬋淡淡地道:“你就多此一問,有咱們承旨出麵,都承旨還能不給她這個麵子?”
肥玉葉把俏眼一瞪:“你們兩個少給我一唱一和的架秧子啊,本姑娘不吃這一套。”
薛冰欣涎著臉兒笑道:“那哪兒能呢,我們承旨冰雪聰明,誰敢在你麵前耍小心眼兒呀。”
冷羽嬋眉頭一皺,問道:“怎麼,都承旨他不答應?”
肥玉葉歎了口氣,怏怏地道:“都承旨說,楊沅是官家剛剛嘉獎過的人,不能剛到任就給他難看。”
薛冰欣聽了,臉上頓時露出沮喪之色。
冷月嬋雖然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看不出變化,但也沒有作聲兒。
肥玉葉有些愧疚,楊沅的甲曆是她編的,她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啊。
如果不是她給楊沅的起點太高,楊沅又怎會奪走本屬於春花秋月的副承旨寶座呢?
肥玉葉忙安撫道:“不過,都承旨答應我,隻要這楊沅德不配位,明年他就找個由頭把楊沅外調地方!”
“隻要他德不配位……”
薛冰欣兩眼一亮,心中便默默盤算起來,冷月嬋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肥玉葉不動聲色地瞟了她們一眼:“楊副承旨多年來一直潛伏北國,不熟悉我機速房諸般事務。
為了讓他儘快熟悉本職業務,本官有意把你們左右押衙官調撥給他,聽其調遣,不知你們兩位意下如何?”
春花秋月頓時心領神會。
薛冰欣肅然立正,大聲道:“卑職一定儘心竭力,輔佐好楊副承旨!鞍前馬後,唯首是瞻!”
冷羽嬋抿了抿嘴唇,雖未說話,頰上一對小酒窩卻是因為這個動作而變深了一些。
肥玉葉唇角的笑意一閃即逝:“嗯!兩位押衙官深明大義,本承旨很欣慰。
去吧,你們好好做事,莫要氣餒。須記得,撥雲見日終有時,雨霽初晴彩虹來……”
……
“我們機速房,下設龍、鳳、魚、蟬、雀、蛇、象、獅八房。”
楊沅一邊往龍字房走,一邊回憶著方才機速房都承旨鄭遠東對他的介紹。
他從樞密使秦熺那裡出來,剛剛去拜見了鄭遠東。
秦熺是秦檜推進樞密院的,鄭遠東執掌機速房,和秦熺是前後腳來的,就是為了牽製秦熺。
可見,鄭遠東必然是趙官家的心腹之臣。
楊沅對他自是天然就存著幾分親近之意。
但這種親近,隻是同為秦檜敵對陣營的親近。
鄭遠東必然是趙構的心腹,那就不可能是恩平郡王把他推進樞密院的人。
恩平郡王不會傻到去收買官家心腹的,所以楊沅對他也保持著一定的警惕。
鄭遠東對楊沅這個潛伏敵營十年,立下赫赫戰功的秘諜,還是很欣賞的。
不過他也不覺得,一個優秀的敵後潛伏人員,就一定適合在機速房裡坐衙辦公。
所以,方才肥玉葉央求他調走楊沅時,他已經有了同樣的打算。
他打算明年開春便尋個由頭,把楊沅調到建康去。
建康府是大宋的行都、東南重鎮,僅次於國都的重要所在。
正所謂,國家之根本在東南,東南之根本在建康。
雄山為城,長江為池,舟車漕運,數路輻湊,正今日之關中、河內也。
機速房在秦淮河上建有一處堂口,把他調去那裡享福,也對得起他為朝廷的出生入死了。
因此,對楊沅也就沒介紹太多,簡單聊了幾句,便把他打發了出來。
楊沅打算去“龍字房”領了官服,便去“魚字房”報到。
而“魚字房”的三條美人魚,已經遊弋著,等著把他連皮帶骨一口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