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英雄豪傑,退伍之後就混跡在市井之間,整日裡沽酒鹵雞、守店說書?
太浪費了,人才啊,得用起來!
“嗯……”
宋老爹聽到這裡不禁怦然心動了。
楊沅說的危機公關什麼的,他聽不懂。
不過楊沅說的建立自己的勢力,他聽懂了。
如果,招攬一批人,以他和老計、老曲他們幾人的本事,好好調教一番,就能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力量。
那麼,不管將來出了什麼事,他們都擁有了一支可以自保的力量。
就算是朝廷,到時候也不可能對他們任意揉捏。
抵抗大軍自然不可能,一走了之總可以吧?
找座大山找個湖,哪裡不能逍遙自在?
“嗯,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
宋老爹捋著胡須徐徐點頭,可是,忽然之間,他又一怔。
“不對啊,楊沅,我可是你的嶽父!”
“沒錯啊!”
“可我再做了‘有求司’的夥計,那你……到底是我的女婿,還是我的東家?”
楊沅賠笑道:“各論各的,各論各的,都是一家人,分那麼清楚乾嘛。”
“什麼各論各的,二哥你一著急就犯糊塗。”
鹿溪趕緊白了楊沅一眼,然後拉著父親的衣袖撒嬌:
“嶽父就是嶽父嘛,嶽父幫女婿打理產業,天經地義啊,啥夥計不夥計的。”
“誒!”
宋老爹沒話說了,得嘞,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慣著唄!
前半輩子,為國效力,出生入死。
這後半輩子,就為自己的親生骨肉,爭一個太太平平的未來吧。
宋老爹一仰脖兒,便乾了一盅美酒,就算是答應了。
青棠小丫頭一邊侍候局兒,一邊豎起耳朵聽著他們商量家族大業。
“有求司”這是要做大做強了唄?
以兩處大酒樓和曲大先生說書的勾欄去結交人脈,承攬生意。
那我以後是不是得管小姨父叫東家了?
要有態度,要不他嫌我白吃飯,不養我了怎麼辦?
……
這一晚,一家人計議了很多,規劃了很多。
宋老爹是斥候出身,心計頭腦,本就比一般的軍士強很多。
丹娘是遊手行裡的大宗師,雖說她誌不在此,總想著金盆洗手,可從小學來的一身本領卻在。
她以前是研究怎麼坑人的,現在的‘有求司’是研究怎麼幫人填坑的。
會挖坑的人研究填坑,那上手得多快?
至於鹿溪,楊沅叫她加入進來,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讓她置身事外,漸漸遊離於他人之外。
但,鹿溪天性純良,她不適合研究一些陰謀詭計,可有求司需要賺錢和花錢啊。
尤其是楊沅現在已經不把“有求司”當成一個純粹的生意,而是他立足官場的強大底蘊。
那未來對於賺錢和花錢的要求,就都是很高的。
所以,讓她負責“有求司”的人事和財務就好。
曲大先生原是嶽家軍中的書記官,上萬人的人事和財務問題都打理過,讓他幫著鹿溪,沒問題的。
更多細節,可以隨著問題的出現、人手的增加再慢慢調整、完整。
不過,關於“有求司”的基本框架,就在今晚,已經定下了。
青棠始終是旁聽的,倒也沒人攆她走,但也沒人安排她什麼。
太小了,才豆蔻十三的年紀。
雖說在市井間,這年紀都有當媽的了,也有在歡場成為新星的了。
但在楊沅眼裡,她卻是實在太小了,不能用,先養著吧。
……
因為商量的太晚,丹娘便沒回“水雲間”,而是和青棠一起,跟鹿溪擠到了一個房間。
天明之後,楊沅便去樞密院當值。
今天是他第一天正式上任。
基本的事昨夜已經商量好了,剩下的就是讓大家去落實,這些事不用他操心。
去仁美坊物色大宅子的事兒,就由丹娘負責。
楊沅隻是劃定了一個大致範圍,根本不需要太明確什麼。
和李師師關係密切的丹娘,選擇的宅子,離師師的家還能遠了?
楊沅從後市街穿過時,很多店鋪還沒有開門。
但楊沅還是敲開了一家正做內部準備的店鋪,買了一樣東西才離開。
昨兒個花好、月圓想要離間他和鹿溪的事兒,他還沒算賬呢。
楊沅是個報仇不隔夜的主兒,這都已經隔了夜了,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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