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是替天行道啊!
所以,不管她做什麼都沒有心理負擔,大可放手施為!
……
冷羽嬋看到薛冰欣的時候,先是一喜,然後就有點不高興了。
這丫頭,是因為不放心她,所以才急匆匆趕來澉浦的吧?
我冷羽嬋就這麼叫你放心不下麼?
冷羽嬋覺得很委屈。
她現在對楊沅確實大為改觀,不僅佩服、欣賞,而且……有那麼一點點喜歡。
但是,她可以對天盟誓,她的喜歡,是發乎情、止乎禮的。
她很清楚,她是一個宮廷女官,就算她不想一輩子留在宮廷裡,也得年滿三十歲,才能得自由之身。
所以,如果她和楊沅發生了點什麼,那麼不隻她將前程儘毀,楊沅也將前程儘毀。
因此,她很理智地藏起了自己心頭那點剛剛萌芽的情感,讓它保持在一個理智的範圍之外。
結果,薛丫頭居然還這麼不信任她,這讓已經很努力的冷羽嬋覺得很委屈。
但是,很快她就發現,薛冰欣雖然剛一來,就旁敲側擊地詢問她和楊沅相處的事情,但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苦口婆心地勸她不要喜歡楊沅。
這回,完全沒有。
薛丫頭似乎隻是很簡單地想要知道,他們二人一路同行的這一天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以及回到澉浦的這一天一夜裡又發生了些什麼。
隨後,冷羽嬋便很敏銳地發現,薛冰欣現在對楊副掌房好像比對她都要上心。
隻要一看見楊沅,薛丫頭就會下意識地湊過去。
她並沒有刻意吹捧楊沅,也沒有沒話找話,但她就是能很自然地切入楊沅的話題。
她的話甚至並不多,而是好像很喜歡聽楊沅說。
楊沅說的時候,她月牙兒似的眼睛,就一直安靜地凝睇著楊沅,認真地聽他說。
冷羽嬋一直都知道,薛冰欣是個社牛體質,很會和人打交道。
當初她和薛冰欣調入機速房,那時肥玉葉也剛剛到任不久,可謂百廢待興。
肥玉葉那時專注於“魚字房“在全國各地諜探組織的重組與調整、考核與遷並,她做副手,諸般細務處理的井井有條。
而薛冰欣就負責待上接下,還有和其他各房溝通、接洽相關事務,顯示出了她在人際交往方麵的能力。
不過,冷羽嬋從未發現,薛冰欣原來這麼會來事兒。
那種崇拜、傾慕、專注的小眼神兒,尤其是一雙甜甜的月牙眼兒,跟兩隻鉤子似的,哪條魚兒不上鉤啊。
再看看薛冰欣今天的穿著打扮,冷羽嬋總覺得好姊妹現在太心機。
再看看她自己,因為衣服染了血汙,換洗的衣物又沒帶,現在隻能穿著一身的男裝,頭發梳一個高馬尾,跟個假小子似的,冷羽嬋就覺得更鬱悶了。
“嗯……我們現在就急審一波,他們招出的若有漏網之魚,咱們可以一路回臨安,一路順手抓捕……薛右衙所言,確有道理!”
對於薛冰欣提出的建議,楊沅點了點頭,向冷羽嬋問道:“冷押衙,你以為如何?”
冷羽嬋的心情頓時多雲轉睛了。
哼哼,他叫我冷鴨鴨,稱呼你可是薛右衙,美什麼呀你。
冷羽嬋便邁開一雙悠長的大腿走過來,頂著一個高馬尾,又酷又颯。
“卑職以為,這個建議,並不怎麼樣!”
“哦?”薛冰欣的眼刀“嗖”地一下甩了過來。
冷羽嬋仿佛沒看見似的,笑吟吟地對楊沅道:“咱們在澉浦碼頭已經待了一天一夜了,這麼多的船,這麼多的人犯。
咱們還征用了‘東海大客棧’,這麼大一個碼頭,這麼多人來人往,還有什麼消息是到現在都沒傳出去的?”
“能跑的,早就跑了。跑不了的,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功夫。試問,我們就這麼一點人手,其中許多還隻會乾些打打殺殺的活兒……
那麼,讓誰來審,審到什麼時候?回臨安,最多不過一天功夫,磨刀不誤砍柴功啊楊副承旨!”
“冷押衙說的也有道理,小駱伱覺得呢,小駱?”
駱聽夏拿著個鉛筆頭,從一張公案後麵慢慢站了起來:“哎呀,終於找到了。啊?楊副掌房你叫我嗎,有什麼吩咐啊?”
楊沅道:“薛右衙剛才說……”
小駱道:“卑職覺得,能拋給地方官府處置的,就拋下,必須帶回臨安去的,就全部帶回‘行在’去。
現在剛過晌午,咱們早點動身的話,不到夜市二鼓,也就到了。”
“也好!”
楊沅點點頭:“那就吩咐下去,儘快準備,把該帶的都帶上,咱們啟程返回臨安!”
楊沅帶著駱聽夏匆匆走出去做安排了。
薛冰欣失望地道:“啊?我才剛到,這就要走嗎?”
薛冰欣心中很是懊惱。
早知如此,我在臨安等你們就好了啊,我急匆匆趕來這裡做什麼?
她本來是想著,在澉浦這邊才方便“勾引”楊沅。
在“魚字房”,除了楊沅的簽押房,實在沒個合適的去處。
結果……
冷羽嬋乜了她一眼,酸溜溜地道:“你來,不就是怕我不走嗎?現在讓你得償所願嘍,這怎麼還不開心了呢?”
薛冰欣狠狠地瞪了冷羽嬋一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等著吧,等我揭穿了他的真麵目,看你如何痛哭流涕地謝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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