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一天,她真的會改變自己那愚蠢的堅持呢。”
“啪啪!”
拉莉拍了拍手掌:“那我們就以一年為期,怎麼樣姐妹們?
如果到時候,事情還是沒有什麼進展,為了不讓貝兒有朝一日後悔,我們……
就偷走她的備忘錄,然後,告訴她一個我們想讓她相信的故事。”
女孩們彼此看了看,一起點了點頭!
……
次日一早,薛冰欣把表格法謄寫資料的方式教給了方治平和楚月江兩位書令,兩位書令就回到自己的簽押房去整理資料了。
而薛冰欣則捧著一杯熱茶坐在自己屋裡發呆。
冷丫頭還真跟她嘔氣了,早上一起出的門,看見她時話都不說一句,也不像平常一樣一起去吃早餐了。
真是氣人!
不過,好像……這樣也不錯啊!
我是不是可以不用讓楊沅那狗賊占我便宜,就能打消羽嬋對他的癡心妄想了?
唔……,雖然會讓羽嬋更恨我,可長痛不如短痛呀。
等他們徹底分開,我讓玉葉出麵向她說明我的苦心不就成了?
日久見人心,到時候,她也該知道我是為了她好了。
薛冰欣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個理兒。
這時,冷羽嬋正鼓起勇氣,走進“蟬字房”的院子。
一早坐在簽押房裡,她終於冷靜了些。
仔細想想,貌似她真的有可能誤會了冰欣。
冰欣和楊掌房才接觸幾回呀,就算她真有什麼打算,也不至於才這麼少的接觸,就已經把身子交給人家了吧?
冷羽嬋和薛冰欣從小一起長大,在她的認知裡,冰欣雖然私底下喜歡跟她說葷段子,可是並沒有那麼放蕩大膽。
冷羽嬋決定再給薛冰欣一個解釋的機會,所以,她來了。
楊沅提著一個袋子,走到薛冰欣的簽押房前。
這回,他規規矩矩地叩了叩門。
簽押房裡毫無動靜,奇怪,薛副承旨做事時總是這麼專心的嗎?
楊沅悄悄把房門打開一道縫兒,看見薛冰欣正呆坐在公案後出神。
楊沅無奈地一笑,便推門走了進去。
“副掌房?”
楊沅走到公案前,叩了叩桌子。
“啊?哎呀,噝……”
薛冰欣嚇了一跳,杯裡的熱茶一下子漾了出來,燙到了她的手指。
薛冰欣強忍疼痛,趕緊放下茶杯,甩了甩手,有些幽怨地瞪了楊沅一眼。
楊沅一臉無奈:“副掌房,我敲門啦。而且我就這麼正大光明地走到你麵前……,真不是我有心嚇你,你怎麼魂不守舍的?”
“哦,沒什麼,這個……怪我自己。”
薛冰欣握著手指,無奈地道:“掌房有什麼吩咐嗎?”
“哦,我賠你的衣服。”
楊沅把袋子放在桌上,道:“是禦街賦華布莊的成衣。”
楊沅打量了一下薛冰欣的身材,道:“應該是合身的,如果你不滿意,回頭可以去店裡讓他們再給你調整一下。”
楊沅一麵說,一麵把袍服從袋子裡取出來,又笑道:“我跑了三家成衣鋪子,才打聽到賦華布莊,他們家本就為宮中女官定製袍服的,手藝做工你可以放心。”
宋代女子一般不穿袍服,但宮廷侍女和在一些衙門裡做事的女子除外。
薛冰欣因為在樞密院做事,所以穿的是袍服,昨天弄汙的那件就是。
女子袍服是從男子袍服改變而來的女式袍服,窄袖圓領,兩側開衩,腰間束帶,下擺長至足麵。
楊沅給薛冰欣買的這件成衣是采用了緙絲工藝的上好麵料,貴氣自在其中。
薛冰欣弄汙的那件袍服本就是賦華布莊為宮裡製作的,隻不過質地麵料可不及楊沅拿出來的這套值錢。
女孩子哪有不喜歡漂亮衣服的,越是不方便她個性展示的場合,就越注意衣服的質地和細節,從此處取勝。
所以一見楊沅拿出的這件袍服,薛冰欣臉上便漾出了笑容,再看楊沅也順眼多了。
冷羽嬋走到門口,遲疑了一下,又有些情怯了。
她遲疑著先從虛掩的門縫往裡邊看了一眼。
她隻看到了薛冰欣的小半邊身子,因為……被楊沅的身影擋住了。
冷羽嬋心中頓時一沉,左右看看無人走去,便把耳朵悄悄貼了上去。
“哎呀,這麼貴重的麵料……,隻是坐衙時穿的公服,司公你太客氣了。”
“客氣什麼,是我弄汙了你的衣服,理應賠你一件,你不嫌棄,那就收下吧。”
“那……人家就謝謝司公了。”
“你我以後相處的時候還多著呢,客套什麼。
你性情開朗,擅長交際,以後與各房打交道,我也要多多仰仗你呢。”
薛冰欣接過袍服,抿嘴兒笑道:“這個還真不是卑職自誇。
要說羽嬋,彆的都好,就是一個冷冰冰的性子不好,不熟的人,她話都沒有幾句。
可是,你連話都不講,又怎麼和人熟得起來?”
薛冰欣趁機給冷羽嬋上眼藥,想打消楊沅對冷羽嬋的覬覦。
她語含深意地道:“而且呀,羽嬋這人還死心眼兒,拿不起,放不下,什麼事兒都較真兒。
嘿嘿,那誰要是招惹了她,可就不好擺脫了。所以吧,肥掌房權衡來去,才把人家撥給了司公。”
冷羽嬋一股火兒直衝頂門,好好好!這就是我好姐妹的真麵目是嗎?
我真是錯看你了,氣抖冷!
這時,楊沅的聲音又傳出來,還挺溫柔:“你還疼不疼了?要不要去找點藥塗抹上……”
“不疼了,不疼了,司公不必擔心,其實也就疼那麼一下下,現在就是感覺有點脹,不打緊的。”
冷羽嬋聽到這裡,一下子僵住了。
這是……實錘了?
虧我還努力替你開解,薛、冰、欣!你好,你真對得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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