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放衙了,薛冰欣正琢磨著今晚約上冷羽嬋去吃頓好的,就當過節了,慶祝一下。
不想房門一開,便探進冷羽嬋笑靨如花的一張臉龐。
薛冰欣不禁失笑道:“你的腿可夠長的,我剛想著今晚吃頓好的,你就聞著味兒來了。”
冷羽嬋推門走了進去,驚訝道:“你怎麼知道今晚要吃好的,你已經知道了?”
薛冰欣一呆,道:“知道什麼?我是想,今晚找家酒樓,咱們倆吃點好的呀。”
冷羽嬋恍然,笑嘻嘻地道:“那你不用破費了,今晚有人請,怎麼樣,心想事成了吧?”
薛冰欣道:“誰人相請?玉葉嗎?咱們倆也沒這麼早就離開機速房啊,她不用這般客氣吧?”
冷羽嬋道:“不是玉葉,是和你相親的人啊。你不是想物色個如意佳婿嘛。
人家劉媽媽已經尋了一戶人家,都說好了,今晚在禦街‘花月樓’款街咱們。”
“哈,花月樓?那兒吃一頓飯得十貫錢呐!”
“是的呀,劉媽媽說了,此人非常有錢,家資巨萬。要不然,怎麼配得上你呢。”
薛冰欣頓時來了精神:“是嗎?他很有錢嗎?比你家二郎如何?”
冷羽嬋不悅地道:“喂,你老跟我男人比什麼呀?”
薛冰欣賠笑道:“我不就是不想被你比下去嘛,生什麼氣嘛。”
冷羽嬋道:“二郎的家業……我也不曉得他有多少,沒問過呀。
不過,他能在仁美坊買下一幢三進三出的宅院,應該……也蠻有錢的。
劉媽媽給你說的這門親呢,說是龍山倉的首富人家。
龍山倉吞吐四方貨物,南北中外,莫不涉及,能在那兒稱首富的,怕是在整個臨安府,都是排得上號的大富之家吧。”
薛冰欣喜孜孜地道:“這還差不多,不然,一個商賈人家,本姑娘可瞧不上。就算做商賈,也得是出類拔萃,那才行。”
冷羽嬋道:“隻是,據說這位員外年紀稍大了些,你若相中了,雖是正妻,也是續弦。”
薛冰欣擺手道:“嗨,還不許人家死老婆了?續弦那也是妻嘛,我倒是不矯情。隻是……他年紀有多大呀?”
冷羽嬋道:“這個……劉媽媽倒是沒說清楚。不過,你才十八,我估摸著,他也就三十啷當歲,四十出個頭?”
薛冰欣想了一想,遲疑道:“男人嘛,太年輕的你叫他就已功成名就,實也難為人了。
而立之年的話,倒也還行。如果是不惑之年,就稍稍有點大了。”
冷羽嬋道:“還是得看人。你看咱們都承旨,人家都四十多了,依舊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薛冰欣眉開眼笑起來:“說的也是,如果是鄭都承那般人品相貌,年紀大些,也入得了眼。”
冷羽嬋道:“你這裡還忙嗎?不忙的話,咱們早點走,回去打扮一下。
我可是在劉媽媽麵前把你誇成了一朵花,可不能叫那龍山倉首富看低了你。”
薛冰欣傲然道:“本姑娘本來就是一朵花。”
二人出了簽押房,到了兩位主事的簽押房時,薛冰欣停了一下,進去吩咐道:
“兩位主事做的不錯,我‘蟬字房’負責的暗蟬資料,已經基本整理清楚。
你們今晚多乾一會兒,爭取今天就全部完成。明日,本官另有要務安排。”
吩咐完了,薛冰欣便與冷羽嬋揚長而去。
王燁然得了老爹吩咐,今晚正要陪老爹去相看“小娘”,忽然得了這麼一個任務,頓感為難。
駱聽夏不知從哪兒神出鬼沒地踱了出來,笑吟吟地道:“王主事、樊主事,二位還是到衙門裡當差任事時間太短啊。
上官的吩咐,自然要做的,隻是,具體做了多久,需要多少時間,還不是你們自己說了算。
薛副掌房也隻說爭取今晚完成,沒說一定嘛。王主事若是有事,多少應付一陣,對薛副掌房不就有了交代?”
王大少大喜,讚道:“多謝駱書令指點,王某知道怎麼做了,哈哈……”
此時,山陰碼頭,一處攤位上。
一碟鹽煮筍,一碟茴香豆,一壺濁酒。
兩個老道人,正據案而坐,細酌淺飲。
兩個老道都是尋常的青色道袍,因而並不引人注意。
不過,若有本地有身份的道家信眾,看清那須發皆白的老道模樣,必然會大吃一驚。
這位老道,可是龍瑞宮的馮觀主,被尊為老神仙的紫袍高道。
馮觀主對麵那個老道,須發花白,看起來似乎比馮觀主還要年輕一些。
但馮觀主對他,卻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馮觀主恭聲道:“陳真人徘徊碼頭,久久不去,可是還有什麼事情吩咐晚輩麼?”
對麵那花白須發的道人嗬嗬一笑,道:“與你無關,老道隻是難得出山一趟,恰有一位貴人要來這裡,老道瞧一瞧他,再走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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