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沅讚同地笑道:“確實叫人惡心。”
艾曼紐貝兒想了想,忽然睜大一雙藍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楊沅問道:
“如果……貝兒真的是楊先生的妾室,你會拿去和人交換嗎?”
楊沅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艾曼紐臉色微紅,但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道:
“他可是願意拿四個換你一個呢,而且,他還可以為你拓展財路提供很多便利。”
楊沅道:“我怎麼可能去做惡心的事,做一個惡心的人、賺一些惡心的錢?”
艾曼紐貝兒聽了不禁嫣然一笑。
是啊,在那條大火熊熊的大船上,還能冒險跑到船艙裡去向人示警,
在那條大船即將沉沒的時候,還能冒險下水救人的黑眸騎士,又怎麼可能是一個惡心下作的壞人。
貝兒自從被俘,輾轉三年,曆儘坎坷,主終究是憐愛我的,才把他送到我身邊,成為我的守護騎士。
……
沈溪坐在車上,腰板兒都是僵硬的。
他雖然極想一嘗那難得的異域美人兒滋味,卻也不是必得如此。
如果楊沅說的委婉一些,拒絕的溫和一些,他雖然心中不爽利,卻也不會如此氣憤。
不過,這位王家二少太直接了,這是不把他沈大公子放在眼裡啊。
還有那個蕃邦小賤人,一個卑妾而已,居然也敢給我臉色看!
這讓沈溪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醜,丟儘了臉麵。
一個異域美人兒,不能沾手也就算了。
但,他堂堂沈大公子的臉麵,如果丟了,那就得十倍的找回來。
除非你不來,既然你到了我的地盤上求發展,卻對本公子如此不客氣,那麼,你就等著本公子的暴雨雷霆吧!
香璿陪坐在沈溪身旁,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沈家園是沈家的彆業,但平時他們都是住在主宅的,家族長輩倒是時常來沈園閒住。
而沈溪也就是每年主辦沈園雅會才會來這裡,平時是不便擺那個譜兒,去沈園長住的。
要回主宅,要穿越大半個城,路途還遠,後車上那三個遊興未儘的妾侍,依舊談笑不休,時而有笑聲傳過來。
車子忽然顛簸了一下,香璿身子一歪,忍不住“哎呀”一聲,側倒在沈溪身上。
她急忙扶了一下座椅,這才坐正身子,和沈溪拉開了些距離。
沈溪對她迅速閃開的舉動有些敏感,橫了她一眼,陰沉著臉色道:“怎麼,沒能跟了你的新主人,不開心了?”
香璿心中一驚,她下意識的鄙夷嫌棄,雖然沒有形諸於外,卻還是被沈公子感應到了麼?
那位貝兒姑娘可以直斥沈溪,她怎麼敢,終究還是要靠沈溪生存的。
香璿忙微微垂首,幽幽地道:“人家的清白身子,就是給了公子的,心中自然隻有公子一人。
公子要拿人家去換旁人的妾室,奴家自然不敢違拗,可心中卻是萬般的不舍、難過。”
以香璿的出身,想要求個好一點的生存環境,演技自然不俗,說著便已珠淚盈睫了。
她輕輕拾袖拭淚,哽咽地道:“昨兒夜裡,奴家就暗暗祈禱,不舍得離開公子,不想離開公子。
如今交換不成,人家心裡頭不知有多慶幸,這真是菩薩保佑了,才讓香璿能繼續侍奉在公子身邊。
隻是公子正在氣頭上,奴家心中害怕,生怕公子厭煩,所以才急急避開的。”
她這樣一說,大大地滿足了沈溪的虛榮心,想到昨夜香璿確實有些神思恍惚,原來竟是因為不舍得離開我麼?
沈溪的臉色便緩和下來,攬過香璿纖腰,微笑道:
“本公子對那個貝兒,也隻是想嘗個鮮罷了,其實在本公子的所有妾侍裡邊,最稱心如意的,始終是你。”
香璿埋頭在沈溪懷中,強忍惡心,故作感動地道:“能得公子垂憐,那是奴家的榮幸。”
沈溪哈哈一笑,抬眼望去,就見一座庵堂正在路邊。
沈溪笑道:“妙修庵?你昨夜不是向菩薩祈禱了麼,如今菩薩稱了你的心意,正好去還個願,走,本公子陪你一起去。”
香璿從沈溪懷裡爬起來,擦擦眼淚,抬眼望去,果然已經到了妙修庵。
香璿心中便想,你這菩薩,若真有靈,怎麼就叫人家依舊陪在這等爛人身邊?
她臉上露出驚喜模樣,一臉訝異地道:“這可不正是天意麼,奴家該去上柱香才是。”
“停車!”沈溪吩咐車夫,誌得意滿地下了車。
想那貝兒對王家二郎一往情深,我的香璿對我又何嘗不是?
不管我如何對她,她也是無怨無悔地想陪在我身邊的。
本公子就是這般魅力無雙的人物,那蕃婆子不識貨罷了。
沈溪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麵,帶著四個如花似玉的妾室,走向妙修庵的庵門。
門前樹蔭下,似乎在打瞌睡的老苟叔微微掀起扣在臉上的草帽,瞄了一眼。
就見一隻威風凜凜的大公雞昂首闊步地走在前麵,後邊跟著四隻小母雞,一隻乖乖巧巧,三隻嘰嘰喳喳。
老苟叔手指一鬆,草帽又扣在臉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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