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當然回了府,由一個容色嫵媚的小妾服侍著,剛把官袍脫下,一個眉眼如畫的小丫鬟便走進來稟報:“老爺,前院傳來消息,沈溪公子到了。”
沈當然冷哼一聲,又把剛剛脫下的官袍穿好,沉著臉色向前邊走去。
那小妾疑惑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很少看到沈當然心事重重,他這是怎麼了?
小妾看了眼那小丫鬟,小丫鬟搖搖頭。
她也不清楚,不過那位時常登門,時常和老爺易內放浪的沈公子似乎臉色也不好。
不過,那又如何呢。
像他們這樣的人,總不會有殺劫臨頭吧?
這天,終是不開眼呐!
小妾和小丫鬟都在心裡暗暗歎息了一聲。
她們不是沈當然買來的,沈當然是屬貔貅的,一向隻進不出。
他這如花美妾、俊俏的丫鬟,都是他巧取豪奪而來。
畢竟他掌管著山陰大獄,女犯或是男犯家眷,還不是任他揉捏隨意擺布?
沈溪陰沉著臉色,在書房中來回地踱步。
沈當然剛剛進來,沈溪便道:“怎麼搞的當然哥,為什麼王二那小畜牲沒死?為什麼轉運司插手此案了?那牆頭草喬老爺怎麼會插手此案?”
沈當然臉色陰鬱,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不過,從傳出的消息說,那王二滿臉黑灰,是從‘雕鑒作’後牆根刨了個狗洞鑽出去的,這次算他走了狗屎運。”
沈溪道:“王二不死,可以再想辦法。但是,你的人和那兒的普通工匠、小工,一共死了十多個人,這萬一……”
“哪有萬一?我也打聽過了,就這麼大的一場火,便是最精明的仵作,也彆想查出什麼來。”
“可是,你有兩個人手被轉運司帶走了。”
沈當然微微一笑:“那又怎樣?他們敢招出我來麼?就算招了,有證據嗎?一個刁民隨口一說,就想收拾我一個東華門外唱過名的官兒?他敢?”
沈當然往椅上一坐,又冷笑道:“而且,轉運司大牢裡,有兩個牢頭兒以前是我山陰大獄的,是我的人,我已經知會他們了,關照一下那兩個人。”
沈溪鬆了口氣,也在椅子上坐下來:“如此就好,我去見過山陰府通判了,他那邊也會去轉運司衙門討個說法。”
沈當然笑道:“我們提刑司也是一樣。喬牆頭這次直接插手,可是得罪了兩大衙門,他怎麼敢的?”
沈溪冷笑道:“那王二定是怕了,為了保命,也不知許了喬貞多大的好處,才叫這喬牆頭支棱起來。”
忽然想到他得來的消息—喬貞與王二攜美妾同遊。
沈溪便想,難不成那王二把自己的妾室都貢獻出去了?
果然是美人關難過,英雄難過,牆頭草也一樣難過。
……
三個美人兒,並肩躺在一張榻上。
丹娘居中,貝兒在外,小青棠躺在最裡邊。
桌上紅燭輕輕搖曳,帳內三朵嬌花正在低聲細語。
艾曼紐貝兒在給丹娘和青棠講她在克裡城的故事。
她的城堡,她的家園,她從小受訓學習騎士和劍術,她在撒特爾大教堂受封聖玫瑰騎士……
丹娘和青棠聽得津津有味。
雖然這對小老千也算是老江湖了,可是就連大宋她們也沒走遍,更不要說那麼遙遠的所在了。
她們從未想過,中土之外還有那麼多的國家,有那麼多人種,有那麼多不同的風土人情。
現在,二郎有了自己的船隊,這次從南洋回來,就要開始遠洋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