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沅心中一緊,下意識地看向床頭的暗艙入口。
“楊學士,我是王帥啊!”
楊沅心頭一鬆,順手抓起一條大浴巾往腰間一纏,便打開了艙門。
“楊學士,你回來了啊!”
王帥滿麵堆笑,眼睛賊亮賊亮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推開楊沅,迫不及待地衝進船艙。
沒人!
雖然臥榻與客艙之間用屏風隔著,但屏風隻是一道繡花的薄紗,裡邊藏不住人。
王帥目光一黯,頓時有些沮喪。
楊沅赤祼著胸膛和小腿,隻踩了一雙木屐,纏了一條浴巾,詫異地道:“王公子找什麼呢?”
王帥忙道:“哦,好久不見楊學士,為兄有些興奮。你這……還沒沐浴呢?”
王帥趕緊道:“抱歉抱歉,打擾了,我一會兒再來。”
楊沅道:“正要入浴。”
“那好那好,你先沐浴,一會兒咱們再聊。”
王帥打個哈哈,一旋身,便走了出去,“砰”地一聲替他帶上了門。
“是不是我來早了,怎麼不在呢?”
王帥站在艙廊裡,懊惱地自言自語一番,便看向了“月暗”。
這間艙室,就是金玉貞的臥艙,平時連他都不能進入的。
想了一想,王帥便走過去,叩響了房門。
“嗒!”才叩了兩聲,金玉貞就笑靨如花地打開了艙門。
一看來人是王帥,金玉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一轉身,踩著木屐,便“噠噠噠”地走了回去。
王帥注意到,夫人已經換了一襲絲織的睡袍,秀發就慵懶地披散在她的肩上。
她那纖細的小腰肢,在柔軟的絲袍下,就像水波之下扭動而行的一條水蛇。
還有她那驚人的豐隆,在修長雙腿的款擺之下,就像樹丫之上烘托出來的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
月下的枝丫,正在風中搖曳。
王帥的眼睛又亮了,他發現了可以發作的機會。
他立即閃身進入船艙,把艙門用背頂上,深吸一口氣,立刻變成了一副怒發衝冠的模樣。
“玉貞呐,你方才的笑,是為楊學士而笑吧?”
金玉貞走到椅子上坐下,乜了他一眼,不曉得這個神經病又要乾什麼。
“你穿成這副樣子,都不怕楊學士見外了嗎?”
王帥氣憤的渾身發抖:“你可是有婦之夫啊,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現在這副樣子,不適合讓你丈夫之外的任何男人看到嗎?”
金玉貞懶洋洋地道:“是有夫之婦!”
“那不重要!”
王帥一臉的屈辱與悲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的!
你們,啊!你們果然發生了苟且之事!”
金玉貞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她真想打死這個混蛋算了。
搞什麼啊,真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
就這麼生硬地往我身上潑臟水?
當你一臉激憤的時候,能不能把你的嘴角往下壓一壓?
金玉貞冷冷地道:“我從歡喜鎮逃回來的,隨從全都走散了,你作為丈夫,難道不該關心一下,我路上遭遇了什麼嗎?”
“我當然關心!你和楊學士發生了苟且之事了,是吧是吧?你不要否認,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王帥看了看艙室中間擺著的大浴桶,即興小作文寫的飛起:“如果我晚來一步,你們已經共浴了吧?”
“我……”
“所以,剛才你打開門,才會一臉的蕩漾。”
“我……”
“你還穿成這副風騷的樣子!阿西~”
“你是一個不守婦道的壞女人!”
金玉貞瞪起了眼睛:“王帥!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王帥膽兒一突,但一想機會難得,這個屎盆子必須扣下去,不然我幾時才能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
於是,他壯起膽子喝道:“玉貞呐,你現在是要狡辯了嗎?”
“我……”
金玉貞的眸中兩簇火苗在燃燒,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對!你沒說錯!我被楊學士給睡了!楊學士可厲害呢!你能怎麼樣?”
王帥如遭雷擊,連退三步,悲憤的臉龐都扭曲了:“你承認了,你親口承認了,哈哈哈,果然是這樣啊!”
王帥猛地甩了一下頭,正色道:“因為彼此家族的原因,我不會休棄你……”
“嘁!”
“但是,隻限於這麼一個給外人看的名份了。
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實際上再沒有任何關係!
我不會用丈夫的身份約束你任何事,你也休想再管教我!就這樣!”
圖窮匕現了,鋪墊了半天,這才是他想說的話。
“滾出去!”金玉貞氣到快要爆炸了。
“我會走的,記住我說的話,從此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我們完啦!”
王帥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但是他的表情沒有控製好,在他貼心地轉身給金玉貞拉上房門時,眉眼和唇角就已經翹了起來。
“誒西,怎奈坎奈達!”金玉貞沮喪地坐到了椅子上。
雖然和王帥沒什麼感情,可是被人這般千方百計地想要推出去,還是讓她既沮喪又惱火。
我做女人,真就這麼失敗嗎?
不,才不是呢!
想到楊沅說過,她身上有好聞的味道,金玉貞一下子又振作起來。
那是你不識貨罷了,楊學士可是說過,我有他喜歡的味道呢。
人家可是大宋的狀元,三元及第的文曲星,他都承認我是一個聞著很香的女人了。
你看不上,那是因為你根本配不上我!
金玉貞又自信了,她站起身,挺起胸,瞄了一眼梳妝鏡中那具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便趾高氣揚地走向浴桶。
……
王帥回到他的住處,盤膝坐了一陣兒,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鶯花,鶯花呢,快叫鶯花來見我。”王帥大聲吩咐著。
鶯花也是他的十九房侍妾之一。
自從金玉貞將她們買回來,她們就成了王帥可以公開親近的女人。
在此之前,沒有金夫人點頭,王公子可是任何雌性生物都不能近身的。
鶯花很快就來了:“少爺?”
王帥眉飛色舞地道:“鶯花啊,我叫你收的那對雙生子的小丫鬟呢,叫她們沐浴一番,今晚給本少爺侍寢。”
鶯花吃了一驚,急忙掩上艙門,湊上前道:“你瘋啦。
不是你說以奴家買丫鬟的名義先把她們買下來,以後等機機會再說嘛?
我可是聽說了,少夫人剛剛回來了呢。”
王帥神氣活現地道:“我知道她回來了,就是因為她回來了,我才敢收了啊。
因為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管我了。”
“哈哈哈,你男人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