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疏嘿嘿傻笑,片刻後歎息道,“近日來,琰之心細了許多,我是怕李玉那鋸嘴的葫蘆,悶頭行事,平白惹得你們生出嫌隙。”
顧悄慢了半步,盯著原疏後腦,心道他與原身行事,差異還是過於明顯。
正當他暗自警醒,日後更要謹小慎微,卻被原疏接下來的話,整得破了功。
“但是吧,原來的你萬事不過心,看似好處,可我總覺得,你壓根沒將我們放在心上;現在的你,事兒事兒的,管得還寬,但看著你為我們操心,我覺得還挺開心的。”
顧悄額頭青筋狂跳,事兒事兒的?小夥子,你很可以嘛!
他嘴角揚起一抹笑,對著忘乎所以的原疏,溫柔道,“子野,既然你這樣開心,我這裡有件事要你出力,你定然不會推拒。”
原疏的笑,僵在嘴角,一張臉皺在一處,如寒冬臘月裡抱在枝頭的乾菊花,瑟瑟發抖。
他咽了咽口水,“什……什麼事?”
顧悄揚了揚手裡的寶鈔,“當然是替黃五找說客,我想,你姐夫就很合適,能把你弄進顧氏族學,再弄一個黃五肯定不在話下。”
原疏瞬間垮下批臉。
跟顧悅開口討人情,不如給他一刀痛快。
愣了片刻,原疏一把抱住顧悄的腰,“顧大哥,顧夫子,我跟他向來不對付,求求你高抬貴手吧。”
如此不顧風儀地當街耍賴,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嘖,難怪顧三處處護著原家這破落戶,沒想到你們二人竟是這般關係,真是斯文掃地、不堪入目!”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二人嬉鬨。
顧悄轉頭,就見到內舍幾個學子,臉色不善地擋在他們跟前。
聽這聲音,可不就是族學裡罵他們“廢柴”不成,反倒被顧悄嗆了一鼻子灰的家夥!
還真是冤家路窄。
至於“這般關係”是哪般,那就淫者見淫了。
本朝男風盛行,不僅館院眾多,不少世家子弟背地裡亦有勾搭,一個圈子裡混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反正原疏幾乎是秒懂了。
“朱庭樟,你不要太過分!”他燙手般鬆開顧悄的腰,老母雞護崽般攔在他跟前。
朱庭樟已是及冠年紀,生得鼻挺眉闊,唯有一雙眼狹長有光,鼻梁上若再架個金絲鏡框,便活脫脫一個日係校園漫裡的風紀組小組長了。
他同原疏一樣,與顧家都是姻親,倒也說不上誰比誰高貴,唯一的差彆,便是朱樟庭家族爭氣,他在顧家向來被奉為上賓。
這番他顯然不懷好意,張口便帶著尖刺,“不知‘顧夫子’跟原小七,究竟誰在上頭,誰在下頭?我瞧著這陣勢,倒更像是原七欺師滅祖啊?還是說……‘顧夫子’的束脩本就是這般收得?以皮肉來償?”
這便是拿上次聽的牆角說事了。
年少氣盛,尤愛這種帶著顏色的笑話,一群小跟班們也隨著擠眉弄眼,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有了他打頭,蝦兵蟹將們熊起膽子,公然開起閣老公子的黃腔。
“瞧著小公子身姿,可不比秦淮南苑的小倌兒差,在上頭,簡直暴殄天物!”
“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顧夫子究竟是如何調/教的原七,竟讓這種膿包一夜之間過了旬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