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首領看著麵前青年有些為難的樣子,他有些意外,又有一絲新奇,兩年前的帕特裡雖有些文弱,卻也不曾使太多的情緒外露出來,這次回到□□,青年的麵具更是無懈可擊,無論接到怎樣困難的工作,帕特裡都能從容應對。
所以,他更好奇眼前的青年想要做些什麼了。
青年放在身側的手捏了捏,歎了口氣,將早已揣在兜裡的絲絨小盒掏出,將盒子打開,展現在森鷗外的眼前。
是一枚紅寶石戒指。令人心醉的紅散發著濃鬱的光澤,紅寶石的切麵被經過精心打磨,在燭火下,宛如一團燃燒的火焰,在青年冷玉般的手中,更顯絢麗。
森鷗外失笑地搖搖頭,伸手接過了這枚戒指,而到他的手中,遠離的燭火的映照,他這才發現,這顆紅寶石的本色是一種冷豔的紅,是無機製的猩紅色,冰冷又妖冶,把玩在手中,觸感與色澤,都如同被一團冷火舔舐著。
“像首領的眼睛一樣。”帕特裡輕輕地說,聲音裡無端透著一些緊張。
“當我看見這顆寶石的第一眼時,就讓我覺得有一些熟悉。”帕特裡回憶著敘述著:“後來,我想起了您。”
這是真的。在分部的時候,手底下的下屬為了討好他,獻上了這麼一塊紅寶石,他當時就覺得有一些熟悉,直到回來後,他才發現紅寶石與森鷗外的眼睛有一些相像。於是他忙不迭地找出來命人加工一番,他,帕特裡,不能失去這個拍森鷗外馬屁的大好機會。
“信仰龍的民族將紅寶石視作象征,流動的血與燃燒的火。”
青年翩然抬頭:“那是瞬間,也是永恒。”
不等森鷗外反應,青年掩飾般的躬了躬身,腳步飛快地逃離,金發在空中輕輕飄出一個弧度,白金的眸子裡卻閃著勢在必得的光。
鴿血紅的寶石在黑暗中一閃而過,一雙血色的眼睛注視著青年的離去,良久,靜若無人的空間裡,有誰輕笑了一聲。
……
碼頭上,船隻來往穿梭,汽笛聲不絕於耳,海浪輕拍礁石,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鹹味。著白袍的青年站在岸邊,海風獵獵,身後的披風揚起,他閉著眼享受這片刻繁忙中的安寧。
“帕特裡大人,貨物到了。”
青年睜開眼,鎏金的眼眸間閃過銳利的光:“走吧,彆讓客人久等了。”
一個男人站在船口處,條紋西裝熨襯妥當,深眼窩,高鼻梁,隨著□□一行人慢慢走近,他意識到為首的白袍青年是此次與他進行交接的人。
但青年從模樣到氣場,都與他身後背著槍穿著黑西裝的黑手黨成員格格不入。
男人暗自腹誹,但也並不妨礙他杵著手杖,熱情地快步上前。男人敞開雙臂,青年卻笑意盈盈地伸出一隻手,老練的生意人見狀也不覺尷尬,他笑容不變,將擁抱變成了握手。
“港口黑手黨不愧是橫濱的頭部組織,瞧瞧這對港口的掌控力啊!”
“我遠道而來,港口黑手黨需要的東西我也已經帶來了,”搓了搓手指,男人嘿嘿一笑,眼裡的貪婪近乎化成實質,“還請先驗驗貨吧。”
帕特裡略一頷首,身後的屬下齊刷刷地進入船艙,隻留下青年一人站在原地。
男人殷勤地拉近二人的距離,他左右張望了一番,遮掩著嘴說道:“大人,我這裡還有一批貨,是在路上撿到的好東西,您看看…?”他才不信從裡到外黑了心肝的黑手黨,真能有一個乾乾淨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