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強大無比，也是用武力征服各處，用陌刀逼迫的草原百姓能歌善舞。”
“可你卻為了虛名，把大唐的貴女不斷往外嫁，讓那些異族一次次踐踏我大唐軍士的脊梁！”
“李二陛下，你說這是不是好大喜功？”
崔遠語氣很平靜，目光沒有半點波動。
但卻像是巴掌，一掌接著一掌打在李世民的臉上！
李世民滿臉通紅，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辦反駁。
之前他還說大唐會外嫁公主，是因為勢弱，需要用聯姻的方法，穩定邊界，穩住草原。
可是現在崔遠就說，就算是等到十多年後，大唐國力鼎盛，自己也依舊會外嫁公主！
實力並沒有改變他對待異族的態度！
所謂的打臉，不過如此！
“小李啊！看來你這個皇帝是真的不怎麼樣啊！”
“沒錯沒錯，彆說跟祖龍陛下比了，就算是比起我來，你也差遠了。”
嬴政故作嘲笑，劉邦也在偷笑。
難怪崔遠這小子特地把自己兩人叫過來，原來是真的有大瓜。
李世民明明看起來如此人高馬大，殺氣騰騰，沒想到在虛名麵前卻是如此不堪。
“不過如果是這樣，那也算解釋得通你在原本的曆史上，為何會對遣唐使禮遇有加，就差沒把他們當做祖宗。”
“原來都是為了求得虛名。”
嬴政嘲笑，讓李世民更加錯愕難堪。
自己在未來，竟然會把拿什麼遣唐使當成祖宗？
“沒有那麼誇張吧？我不至於那麼傻吧！”李世民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崔遠輕笑，打破了李世民最後一絲的幻想：“不不，不是沒有那麼誇張，而是比這個更加誇張！”
“因為在看見你選擇善待突厥後，草原上的四夷君長全都雙眼發光，無比眼饞。”
“打敗了仗不但能夠入朝為官，可以自由選擇居住在長安城，不用擔心被報複。”
“匪首頡利更是被賜予良宅美妾，在長安城過上左摟右抱，吃香喝辣的逍遙日子！”
“這種好事，簡直是前所未有，所以那些之前跟隨突厥掠邊的諸多蠻夷在你的誘惑下蠢蠢欲動，沒多久就全都跟隨在突厥之後，臣服大唐，生怕好處被其他部落搶光。”
“而你也沒有讓他們失望，每次朝貢之後，你給的回禮都要遠遠超過他們獻上來的總和，儘顯天朝上國的威嚴。”
“甚至還有商賈看見你如此大方後還起了賊心，故意冒充邊境使團來你這裡騙取朝貢，而你也傻乎乎給予了他們大量賞賜。”
“做了這些的你，賺取了無數好名聲，並且順理成章被諸多蠻夷尊敬，成為草原的天可汗！”
“哈哈！”
說著說著，崔遠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尤其是說到天可汗這個稱號的時候。
這個稱號單聽起來是十分霸氣的，畢竟是以天為名，和隋文帝的“聖可汗”不分上下。
可如果聯係它的前因後果，那就變得十分有趣了。
有一種後世土豪一擲千金硬捧女主播，然後被全網尊稱為神豪的粗暴美。
不能說它有什麼不好，甚至大多數人還會無比眼紅，隻能說十分的尷尬。
而這，也是李世民現在的感受。
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為何非要嘴賤提這個，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崔神仙，求你彆說了，今天能不能就當朕什麼都沒有問過？”
李世民投降，一臉生無可戀：“大不了朕保證，以後擊敗突厥一定不會善待他們，一定要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血的代價！”
如果是不知道未來，他的確會優待各族。
可現在知道了前因後果，甚至還有商賈把自己當成傻子戲耍後，如果他再這樣做，那就是純粹的腦癱了。
彆的不說，後人的那些議論就不是他承受的起的。
沒有一個帝皇，能夠坦然麵對後世的史筆如刀。
“這樣就對了啊！”
嬴政讚同李世民的態度：“我華夏子民能夠征服四方蠻夷，靠的從來都不是什麼仁義道德，禮儀教化。”
“而是身上的戰甲，手中的利刃！”
“世間的一切真理，都是在大軍所前進的方向上！”
劉邦也是點頭：“中原和草原的對峙，向來隻有武力能夠解決！”
李二渾身一震，連忙持弟子禮:“多謝祖龍陛下和漢高祖的賜教。”
這一日，大唐的命運又發生了些許改變。
若乾年後，當四方異族再次跪倒在李世民麵前，並且尊稱他為天可汗的時候。
理由已經不再是想要獲得賞賜，而是在祈求活命，祈求大唐不要進攻他們，給一條生路！
那時的大唐，完全不需要他們的心甘情願，不需要他們的感激流涕！
隻要他們膽戰，不敢有異心，那就足夠了！
恐懼，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本質的忠誠！
……
接下來的數日內，崔遠，嬴政和劉邦全都留在大唐。
想要在遣唐使被押送來的過程間，好好看看這個百廢待興的新興王朝。
當然，主要是嬴政和劉邦在看。
而崔遠，因為身份的特殊，以及輔助大唐滅掉清河崔氏的功勞。
這些日子內，無數達官顯貴都爭著搶著來拜訪，而且每個都攜帶巨量珍寶。
封地什麼就不說了，光是黃金，崔遠這段時間就收了不下於三千兩！
如果是帶回大秦，並且全部花光，足以能夠讓大秦的金融體係瞬間崩潰！
不過崔遠並沒有被這些迷惑了雙眼，他很清楚一切贈物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這些家夥看似大方，實則不過是懼怕自己對他們窮追猛打，以及想要知曉未來之事而已。
前者崔遠根本就沒有心思，而且他都不打算長期留在大唐。
至於後者，崔遠也是在對方能夠接受的程度上，適當劇透。
比如跟長孫無忌說，長孫家未來成為皇親國戚，大唐第一世家。
卻沒有說盛極而衰，沒多久長孫家就因為驕傲自大，卷入謀反而被抄家滅族。
也比如跟房玄齡說，他的兒子房遺愛未來會成為大唐女婿，迎娶高陽公主。
卻沒有說高陽公主水性楊花，和辯機和尚私通，讓房遺愛腦袋綠油油，全是青青草原。
再比如跟魏征說，他未來會被李世民稱呼為千古明鏡，稱為“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卻沒有說李世民其實一直在忍耐著，等到他死後，直接把他的墓碑都給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