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陳銀清即將發飆,髙菲急忙露出討好的笑容:“陳總,息怒息怒,我開玩笑的。”
“開什麼玩笑!”陳銀清怒氣衝衝地抓起文件夾,作勢欲砸。髙菲連忙高舉雙手求饒:“手下留情啊!”
陳銀清重重地將文件夾摔在桌上,厲聲問道:“到底怎麼得的這病?老實交待!”
髙菲無奈搖頭:“實話告訴你,我也不知道。”
陳銀清冷笑一聲,正欲發作,卻見他眼中滿是迷茫和恐懼,心中一軟:“你真的不知道?”
髙菲坦誠相對,他確實不知道感染的原因。他曾向烏千華詢問,但同樣無解。病毒無形,感染方式難以捉摸,就像感冒一樣,誰又能說清楚是怎麼得的呢?
陳銀清看出髙菲不似作偽,語氣也緩和了下來:“算了,不說也罷。從醫學角度看,這種病毒隻會感染你一次,既然你挺過來了,就說明體內已有抗體。”
突然,陳銀清驚呼一聲,嚇了髙菲一跳:“你叫什麼?”
她若有所思地說:“既然你有抗體,那我若是不幸中招,喝你的血豈不解毒?哈哈!”
髙菲無語:“你真是瘋了!”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烏千華曾經開心的笑容,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會這樣笑。
敲門聲打斷了髙菲的思緒和陳銀清的笑聲。陳銀清迅速收斂笑容,對髙菲說:“你去洗手間躲躲,可能是小宋買衣服回來了。”
“好的,我這就退下。”小宋應聲道,隨後緩緩退出了辦公室。
“嗬,你這下屬倒是挺貼心的,連我的衣服都順便買了。咦,普蘭達?陳銀清,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不是說這條街上隻有雙星專賣店嗎?你這衣服是哪來的?”髙菲拎出一套黑色裙裝,輕輕摩挲,臉上露出不滿之色。
陳銀清略一思索,說:“告訴客人,改日再談。因為顏副總去了京華,可能趕不回來。”
看到陳銀清又拿起文件夾,髙菲隻好拎著鞋一拐一拐地躲進洗手間。
陳銀清低聲罵了一句,淡淡地說:“進來。”
“慢著。”陳銀清在小宋轉身欲走時開口,“小宋,這地板上的血和我裙擺上的血跡,其實是紅墨水,做實驗用的,明白了嗎?”
“這可是你說的。”髙菲放下時裝袋,轉身欲走,嘴裡嘀咕道:“我這一身血衣從陳總辦公室出去,誰不知道我被她怎麼著了?”
她怕小宋等人誤會,原本想解釋是黑狗血,但又覺得說出實話會被人嘲笑無知,於是改口說是紅墨水。小宋雖然心中疑惑,但也隻能點頭稱是:“嗯,我知道了陳總,這些是紅墨水,不是血。對了,陳總,你下午兩點還要和英國客人洽談業務。”
“國內牌子我可不穿。”髙菲哂笑道。
“你!站住!”陳銀清怒喝道。
“那我出去了。”
“換上衣服再走!”陳銀清命令道。
“快放下,彆熏臭了!”陳銀清一拍桌子,隨即得意洋洋地說:“我就是給你買雙星,你愛穿不穿。”
髙菲不屑一顧:“躲什麼躲?我又沒做虧心事,再說吃虧的又不是你。哎,你彆老拿東西砸人啊,淑女點!”
“沒有了。”
小宋把時裝袋放在沙發上:“陳總,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到底想怎樣?”陳銀清氣急敗壞。
推門而入的果然是小宋,她手裡拎著幾個時裝紙袋,進來時眼神飛快地掃視了一圈。尤其是看到地板上的血跡時,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垂下眼簾說道:“陳總,衣服買來了。”
“何事?”髙菲回頭,一臉淡然。
門扉輕合之際,髙菲已從洗手間內翩然走出,步履之間已不再佯裝跛行。陳銀清那一腳雖狠,但經他涼水冷敷後,疼痛已大為緩解。既然陳總已消氣,他自然無需再裝模作樣。
“嗯,放下吧。”陳銀清點了點頭,開始查看。
髙菲得意洋洋:“我那身衣服是女朋友買的,好幾千呢,被你弄臟了,想用幾百塊的衣服打發我?沒門!看在咱倆交情份上,我可以不計較,但你至少得補償我四千塊。”
“好,我給你四千,下班前就給!”陳銀清咬牙切齒道。
髙菲點頭:“這還差不多。看在你誠心的份上,我先原諒你這次,換上衣服就走。”說罷,他抓起時裝袋,正欲進洗手間時,陳銀清突然問道:“昨晚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你女朋友?”
“什麼女朋友?”髙菲一愣。
陳銀清冷笑:“彆裝傻了,我昨晚在特色餐飲街看到你和一個女人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說,她是誰?”
髙菲沉默片刻:“能不能不說?”
“必須說!你現在是我陳銀清的雇傭男朋友,有義務告訴我,我有權力知道!”陳銀清冷冷地說。
髙菲再次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好吧,我告訴你,她是我的前女友,叫烏千華。”說完,他快步走進洗手間。
“烏千華?”陳銀清愣住,喃喃自語:“難道是英國康奈集團的總裁烏千華?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有一個億萬富婆的前女友呢。”
而官方組織的h7n9病毒演習,在短短三天內便被人們拋諸腦後。就連老王也開始相信那隻是一場逼真的演習而已。
然而,就在髙菲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之時,辦公室內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小李子距離電話最近,他懶洋洋地接起電話,剛問了個“誰”,便立刻坐直了身子,臉上露出諂媚之色:“好的,陳總,您稍等。”他轉頭喊道:“高班,陳總電話,快醒醒!”
髙菲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走過去接過電話:“喂,哪位?哦,陳總,有事嗎?啥?現在出車?哦,好的,我馬上出去。”
放下電話,他用力搓了搓臉頰,然後在小李子等人羨慕的目光中走出辦公室。不遠處,陳銀清戴著大墨鏡,如一朵冰山雪蓮般亭亭玉立在白色寶馬車前。香車美女,無疑成為了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線。
髙菲雙手插在褲兜裡,懶洋洋地走過去問道:“陳總,有事嗎?”
陳銀清扔過一串鑰匙:“我要回家一趟。”
髙菲接住鑰匙,挑眉問道:“你自己不能開車?”
陳銀清冷冷地回答:“我當然能,但我請你來,不是為了當司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