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2 / 2)

雲源杭痛苦不已,嘶聲道:“那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銀冰,你若答應我,我願與父親斷絕關係,離開此地!”

陳銀清輕咬嘴唇,垂眸道:“你可離去,但我不能。最重要的是,我對你並無情愫。”

“那你對他是否有情愫?”雲源杭臉色驟變,手指髙菲,憤然問道。

陳銀清毫不猶豫地點頭:“有!”

雲源杭怒吼:“我不信!陳銀清,你休要再騙我!我早已派人查過髙菲的底細,他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我絕不相信你會愛上他!你帶他來,不過是以他為擋箭牌,拒絕我罷了!”

看來雲源杭也並非全然愚蠢,一眼便看出髙菲乃是陳銀清的擋箭牌。但他離真正的聰明也相去甚遠,身為市長之子,何愁找不到佳人相伴?何必單戀陳銀清這一枝花?再說,此女除了腿長臀翹,貌似也無甚過人之處。

此時,陳銀清與雲源杭爭執正酣,髙菲卻在一旁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髙菲這般置身事外的態度,反倒為雲源杭提供了反駁陳銀清的借口:“小冰,你看清楚了嗎?如果這個無父無母的野種真是你男朋友,那他在看到我追求你時,為何還能如此冷靜?哼,這足以說明一切,你是在騙我!”

在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逆鱗,一觸即發。髙菲亦然。

他不在乎被罵作流氓,反而以此為榮;他更不介意被人嘲笑為土包子,因為在他看來,無知的土包子才是世上最快樂的人。但有一點,他絕不容忍——那就是彆人罵他無父無母!

他雖不知父母是誰,心中也怨恨他們當初的拋棄,但若有誰敢提及此事,他必讓對方付出代價!父母的缺失,便是髙菲的逆鱗!

突然,髙菲從躺椅上躍起,一把推開陳銀清,左手抓住雲源杭的衣領,右手高舉作勢欲打!

“髙菲,不要!”陳銀清驚呼出聲,及時抱住髙菲的右手。

“滾開!”髙菲低喝一聲,反手欲推陳銀清,而雲源杭則趁機後退數步。

雲源杭身材魁梧,麵對奪妻之恨和市長公子的身份,本應毫不退縮。然而此刻,他卻感受到了髙菲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殺氣,下意識地選擇了後退。

若陳銀清為敵,髙菲在被她抱住時,一腳便能將她踹入泳池,再撲上去掐死雲源杭。陳銀清看到髙菲雙目充血的凶悍模樣,心中也不禁害怕。

然而,正是因為這份恐懼,她更不敢鬆開髙菲。若髙菲真的傷了雲源杭,她如何向雲晨武交代?於是,她隻能緊緊抱住髙菲,尖聲叫道:“髙菲,求你冷靜些!”

“我叫你滾開,你聾了嗎?”髙菲扭頭低吼。

陳銀清臉色煞白,猶豫片刻後,卻突然摟住髙菲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這香軟的吻如同滅火器般,瞬間熄滅了髙菲心中的怒火,使他陷入短暫的茫然。

這一次的吻,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髙菲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甜蜜和自豪。而在他沉醉於這突如其來的吻時,雲源杭也愣住了。他做夢也沒想到,陳銀清會當著他的麵親吻髙菲。

從十二歲起,雲源杭便視陳銀清為自己的私有物,誓要娶她為妻。此刻的羞辱感讓他心如刀絞,但他卻不敢像真正的男人那樣衝上前去分開兩人。因為他怕了。

髙菲剛才如猛虎下山般撲來,凜冽的殺氣讓雲源杭麵部扭曲,卻隻能噤若寒蟬,不敢稍有動彈。對於男人而言,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被他人親吻,無疑是莫大的羞辱。然而,雲源杭深知,為了一時的衝動而喪命,實在得不償失。他心中默念,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會找這小子算賬。於是,他強忍下怒火,靜待時機。

陳銀清此前從未與男子有過親密之舉,因此吻技生疏而帶有些許野蠻。情急之下狠狠咬住了髙菲的嘴唇。一股新鮮的血腥味滑入她口中,她才猛然驚醒,推開髙菲,喘息著說道:“髙菲,你冷靜點,好嗎?”髙菲雖然恢複了冷靜,但嘴唇卻傳來一陣疼痛。

他輕拭唇上的血跡,冷眼看向麵色扭曲的雲源杭,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寒光,一字一頓地說道:“下次再敢這樣說我,你死定了!”雲源杭渾身一顫,雖然心中不甘,但還是下意識地答道:“我、我不會再說了。”然而,他很快挺直脖子,嘶聲喊道:“但,我不會放棄追求小冰的!”髙菲懶得再理會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轉身向遊泳池對麵走去。他不想再看到雲源杭,因為怕自己忍不住會殺了他。

遊泳池長約五十米,宛如一條蜿蜒的巨龍。對麵是一片青翠的竹林,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髙菲走到竹林前,盤腿坐下,點燃一顆煙,目光迷離地望向那條通往竹林深處的小道。竹林小道曲折幽深,儘頭是彆墅的後牆。牆上有一扇鋼筋焊成的鐵門,穿過鐵門,便是鬱鬱蔥蔥的小山坡。這裡的風景如畫,令人陶醉。

髙菲凝視著那扇半掩在竹林中的鐵門,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一些事情。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忘記陳銀清紅唇的滋味——香軟而甜美。他明白,陳銀清之所以吻他,是為了阻止他傷害雲源杭。而她之所以這麼做,並非因為在乎雲源杭,而是擔心他給蘇家帶來麻煩。畢竟,雲源杭的父親是市長,如果他真的傷了雲源杭,蘇家父女恐怕無法向雲晨武交代。

髙菲自嘲地笑了笑,低下頭掐斷一根草葉含在嘴裡。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邪惡而森寒的目光從竹林深處投來。他猛地抬起頭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他心中一驚,迅速從地上爬起,鑽進竹林中。他來到鐵門前,雙手抓住鋼筋向外張望。隻見輕風吹拂著茂密的叢林,幾隻小鳥嘰嘰喳喳地飛起,遠處的市區高樓大廈影影綽綽。然而,除此之外卻再也沒有彆的異常。

髙菲皺眉掃視四周,正要翻身越過圍牆仔細搜索時,卻聽到陳銀清的聲音傳來:“髙菲,你在哪兒呢?”他回頭看了一眼,從圍牆上跳了下來。既然陳銀清過來了,他就不方便再出去。於是,他順著小道向回走去。心中卻暗自疑惑:難道剛才的感覺真的出錯了?不可能啊……

陳銀清彎身立於竹林前,向小道這邊投來目光,卻未察覺在彎腰的瞬間,眼神已悄然泄露。她輕聲問道:“你在那邊做什麼呢?”

“欣賞風景而已。”髙菲回應,目光卻不經意間捕捉到了她露出的,回想起剛才的香吻,心中不禁蕩起漣漪。眼角餘光瞥見左手邊翠竹枝杈中一縷白色毛,他立即止步,伸手捏住。

這縷白毛約三厘米長,粗壯而柔軟,觸感與人造毛截然不同。髙菲將其置於鼻下輕嗅,一股淡淡的肥皂清新香氣撲鼻而來。他曬然一笑,隨手丟棄,走出竹林。

初見這縷白毛時,髙菲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晚追殺他的白色鬼影。然而,嗅覺告訴他,那晚的鬼影身上散發的是膻腥味,與此白毛截然不同。正當他猜測這或許是寵物狗身上的毛時,一隻雪白的獅子狗從遊泳池那邊跑來,被海伯喚回。

髙菲隨口問道:“海伯喜歡養狗嗎?”陳銀清轉身搖頭:“他並不喜歡,那隻狗是我以前養的。它曾生過一場大病,病愈後變得沉默寡言,我不喜歡這樣的狗,所以交給海伯照顧了。”

“那是隻母狗吧?”髙菲饒有興趣地問。陳銀清臉色微紅,怒道:“不是!是公的!你思想怎麼這麼齷齪!”說著,她作勢要踢髙菲。

髙菲連忙後退,岔開話題:“那位倫公子呢?”陳銀清淡淡道:“他和他父親已經離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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