髙菲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搖頭輕歎:“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然而,錢月的聲音卻又從樹林深處傳來:“髙菲,念你請我西餐之恩,我給你三個忠告。第一,遠離陳銀清,切勿再露麵。第二,若不離她,便好好相待,全心全意。第三,切勿試圖解開你心中的疑惑。”
髙菲急忙向前幾步:“若我不從呢?”
錢月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帶著一絲冷意:“那你便死無葬身之地,因為你根本不知你將要麵對的組織有多神秘、多龐大。”
話音落畢,錢月已遠去數十米。
清晨七點,陽光灑滿大地,萬物生機勃勃。惟獨髙菲坐在車內,昏昏欲睡。然而,當陳銀清身著白色小西裝、黑色皮草裙,款款走出樓洞時,那風情萬種的身姿瞬間驅散了髙菲的困意。
他迅速下車,打開車門,恭敬地伸出手:“陳總,請上車。”
陳銀清輕咳幾聲,打量著髙菲,調侃道:“喲,小高子,一晚上不見,你倒變得懂事多了。”
髙菲謙虛一笑:“這都是陳總教導有方。”
然而,當車門即將關上時,髙菲卻低聲說道:“陳總,您穿紫色衣服,真的很迷人。”
陳銀清臉色驟變,上車後怒斥道:“臭流氓,你、你怎麼知道的?”
髙菲啟動車子,輕描淡寫地說:“要怪,隻能怪您給我買的皮鞋拋光太好了。”
陳銀清愣住,一時語塞。
陳銀清一想到髙菲竟借皮鞋偷窺,頓時勃然大怒,玉麵羞紅,掄起小包劈頭蓋臉砸去:“臭流氓,打死你!”
髙菲急忙叫嚷:“彆砸,我在開車,小心車禍!”他故意搖晃方向盤,嚇得陳銀清緊緊抓住靠背。
髙菲委屈道:“我隻是實話實說,你何必如此生氣?”
陳銀清怒目而視,再次掄包欲砸,髙菲連忙舉手閉嘴。
以往,髙菲若有此等行徑,陳銀清定會撲咬之。然今日,她竟不覺尷尬,反覺其耍流氓屬正常。心中驚疑:難道我真將他視作男友了?
陳銀清偷瞄髙菲,見他舉手欲伸,冷笑:“伸手作甚,乞討乎?”
髙菲懶洋洋道:“非乞討,乃索債。”
陳銀清疑惑:“索何債?”
髙菲怪叫:“陳銀清,你不會健忘至此吧?昨晚訛我一千多萬,那九十萬何時兌現?”
陳銀清恍然大悟,撇嘴道:“若我不給呢?”
髙菲臉色驟變,猙獰道:“不給?”
陳銀清被他嚇得縮頸,旋即挺胸傲然:“不給,你咬我?”
髙菲呲牙欲咬,卻又轉為可憐狀:“陳總,可憐可憐小的吧,上有老母,下有幼兒,亟待贍養。若得錢財,願為您牛馬,以身相許亦在所不辭!”
陳銀清撲哧一笑,掏出金卡扔去:“我億萬富婆,豈會賴你小錢?”
髙菲連聲道謝,飛快掏出手機:“密碼多少?”
陳銀清冷哼:“你生日後六位數。”
髙菲愣住:“你怎知我生日?哦,對了,身份證在你那兒。陳總竟能關注鄙人生日,真是榮幸之至。”
查詢餘額,竟有兩百萬,髙菲愕然。
陳銀清得意道:“看你表現不錯,多餘算打賞。以後聽話,好處多多。”
髙菲感激涕零:“謝太君賞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銀清撇嘴:“漢奸一個。”
髙菲笑道:“英雄本色,本色而已。”
陳銀清看向窗外,心曠神怡:“冀南景色原來如此美,以前怎未發現?”
髙菲自得道:“心情好,自然看什麼都順眼。這都是我的功勞。”
陳銀清白眼:“自以為是。”
髙菲加速行駛:“若有一日我不在你身邊,你還會如此開心嗎?”
陳銀清一愣:“你不在我身邊?”
髙菲隨意道:“我終是雇傭男友,總有離去之日。對了,你還沒吃早飯吧?我也沒吃,去吃包子如何?聽說老東門有家狗不理,味道正宗。”
陳銀清的眼神瞬間黯淡:“嗯,你去吧。”
髙菲依舊喋喋不休,對陳銀清的異樣毫無察覺。當車子抵達老東門狗不理包子鋪前,髙菲才察覺不對勁,轉頭疑惑道:“陳總,怎麼突然拉下臉了?”
陳銀清淡淡回應:“這與你何乾?”隨後推門下車,卻在髙菲的調侃下,心亂如麻:難道我真的對他有了那種感覺?
髙菲訕笑一聲:“陳總,我隻是開玩笑。您這樣的優秀女青年,當然得配精英人士。”他隨陳銀清一同下車。
老東門狗不理包子鋪名聲在外,生意興隆。陳銀清鮮少涉足此類地方,站在熙熙攘攘的過道中,有些無所適從。
髙菲眼尖,發現一空座,急忙招呼:“陳總,那兒有位子!”他快步走過去,卻被人一把扯住衣襟。
“閃開,彆擋道!”一個跋扈的女孩聲音響起。
髙菲冷笑,搶先坐下,拉過另一張椅子,蹺起二郎腿。
“嘿,你這人怎麼這樣?”女孩在髙菲身後不滿地嚷嚷。
髙菲心中一動,扭頭看去,頓時呆住。眼前站著一個美貌少婦,其風姿綽約,神韻非凡,竟讓他此前所見的美女都黯然失色。
他雙眼緊盯著少婦,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周圍嘈雜的聲音也消失無蹤。
髙菲心中驚歎:這才是真正的極品女人,陳銀清與之相比,少了那種無法言喻的神韻!
周圍嘈雜如五百隻鴨子喧嘩,髙菲從美夢中驚醒,隻因陳銀清狠狠跺了他一腳。
“哎喲!”髙菲一聲低呼,忙不迭地移開目光,抹去嘴角的口水,訕訕地笑道:“嘿,怎麼了?”
陳銀清冷眸一橫,轉身便向外走去。
“哎,還沒吃飯呢,怎麼就走?”髙菲急忙起身追趕。
即將走出包子鋪時,他才猛然想起那個聲音熟悉的女孩,忙回頭望去,隻見一個抱臂的女孩正對他冷笑。
“原來是她!”髙菲恍然大悟,這女孩正是兩次與他交惡的張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