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夜總會位於花園路和解放路的交彙處,往北走兩站多點就是北園大街。這個夜總會是夢菲家開的,是東城生意最好的夜總會。畢竟夢菲的老爸是夢凡馨,冀南地下的王者,誰敢來這兒惹事?
髙菲的車剛停穩,張雲雲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車,向站在門口的七八個青年男女揮手:“嗨,菲菲,看這兒!”
夢菲等人望過來,張雲雲擺出個清純的pose,倚在車門上,左腳後翹踏在車輪上。夢菲穿著大紅色吊帶裙和高跟水晶涼鞋,衝了過來抱住張雲雲,親了她兩口:“雲雲,你啥時候變得這麼清純了?這幾天你和誰私奔了?喲,這耐克新款誰給你買的?”
夢菲作為張雲雲的好友,自然知道她的家境和為人。此時見她打扮大變,又坐著寶馬7來,不禁感到驚訝。她看了一眼隨後下車的髙菲,低聲問張雲雲:“咦,是他啊,雲雲,你、你不會是被他給包了吧?”
張雲雲敲了敲夢菲的腦門:“包你個頭啊。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媽的表弟髙菲。菲菲,你就喊他高叔叔吧。哈哈,說實話,要不是上次我們胡鬨,我還不知道他是我叔叔呢。”
夢菲看著髙菲,眼裡閃過一絲冷笑,但表麵上仍客氣地伸出手:“高叔叔,您好。嘿嘿,我們名字裡都有個‘飛’字,今天算是緣分碰一塊了。”
“你好。”髙菲笑著和夢菲輕輕握了握手。
張雲雲摟著夢菲的肩膀,遞給她一個夾子:“菲菲,這是你的生日禮物。雖然你生日已經過了,但那天我除了幫你大吃一頓外,也沒送你啥,這個就算補償吧。”
夢菲看出夾子價值不菲,但也沒太在意,反而警惕地瞄了眼髙菲,低聲問張雲雲:“你身上穿的,和這夾子,都是你那叔叔買的吧?”
“是,但都是我勞動所得。唉喲,你彆在這兒囉嗦了,趕緊進去,啥事以後再說,我十點還得回家呢。”張雲雲推著夢菲進了夜總會。
夢菲卻有些猶豫:“雲雲,我怎麼沒看到檳子呢?”
張雲雲撇撇嘴:“彆提那窩囊廢了,我和他分了,今晚就分。”
夢菲惋惜道:“哎喲,你怎麼現在就分了呢?要分也最好是明天分啊。”
張雲雲納悶地問:“菲菲,你怎麼了?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事瞞我?”
夢菲沉默片刻,小聲說:“你還記得北邊的花炮嗎?”
張雲雲臉色一變:“花炮?就是那個上次和我飆車,又要和我交朋友,卻被我罵回去的那個?”
“就是他沒錯。”夢菲點頭,麵帶懊惱,“我也不知道花炮怎麼得知今晚我們聚會,竟然早就在此等候,說是要與你深談。花炮雖名氣不及我爸,但新晉崛起,勢頭正猛,手下不乏亡命之徒。且他與我爸素無利益衝突,我爸也不願輕易招惹。我本來想,若是檳子能來,他畢竟跟著我爸,花炮即便有膽挑釁,我爸也定會出麵。但雲雲,實話告訴你,我爸那種人現實得很,我怕他不會因你而與花炮起衝突。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彆進去了。”
髙菲站在一旁,看兩人嘀嘀咕咕半天,早已不耐煩:“張雲雲,到底進不進去?給個痛快話!”
張雲雲心中也是後悔不已,暗罵自己當初不該衝動得罪花炮。此時聽髙菲催促,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連忙跑過去挽住髙菲胳膊,撒嬌道:“高叔叔,親叔叔,彆生氣啦。剛才是習慣,真的,下次不敢了。我們這就進去。”
髙菲雖被張雲雲一番軟話哄得消了氣,但仍是冷哼一聲,任由她拉著走向夜總會。
夢菲見張雲雲仍要進去,心中焦急,張雲雲卻偷偷向她打手勢,示意自己有對策。
女人心,海底針。儘管髙菲為張雲雲買了新衣,送了禮物,兩人還結成了同盟,但張雲雲仍沒忘記被他抽屁股的恥辱。於是,她心生一計,打算利用花炮來報仇。至於花炮教訓完髙菲後是否還會糾纏她,張雲雲則懶得去想,她覺得車到山前必有路。
夜總會內,霓虹閃爍,音樂震耳欲聾。紅男綠女在舞池中瘋狂搖擺,空氣中彌漫著各種氣味。張雲雲和夢菲等人走進大廳,來到角落的沙發區。一群少男少女見到張雲雲,紛紛熱情打招呼。張雲雲笑著回應,目光卻落在了一個年輕人身上——花炮。
花炮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穿著花襯衣、大褲頭,腳蹬跑鞋,看上去還算周正,但雙眼中閃爍著暴戾之氣,腦袋剃得光光的,左耳上一道泛紅的長疤讓人心悸。他身後站著兩個年輕人,看上去都是狠角色。
張雲雲看到花炮,笑容凝固了一下,但還是走上前去打招呼:“炮哥,你也來了?怎麼,沒喝酒嗎?”花炮上下打量著她,點了點頭,拿起一瓶啤酒做了個乾杯的動作。兩人開始喝酒,氣氛看似平和,但暗流湧動。
張雲雲笑著婉拒:“炮哥,您的麵子我怎敢不給?但實在是不敢喝啊。”
花炮雙眼微眯,好奇追問:“哦?為何不敢喝?”
張雲雲靠近坐在沙發上的髙菲,親密地摟著他的胳膊,笑著解釋道:“叔叔嚴禁我與男人喝酒,說是如果違反,就打斷那人的腿。我可不想炮哥您因此受傷,所以還是彆喝了。
夜總會這種魚龍混雜之地,對髙菲而言早已司空見慣。他在國外那些年,除了執行任務時,大部分時間都泡在這裡。對於張雲雲這種叛逆少女來說,這裡也是她熱衷的場所。
被張雲雲拽進夜總會時,髙菲還沉浸在能先攻下解紅顏的女兒的喜悅中,打算陪這丫頭瘋一會兒再去追求美女房東。然而,張雲雲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意識到自己成了她手中的槍。
任何人都不願被人利用,尤其是被個小丫頭。但髙菲並未在意,隻打算做個旁觀者:你隨意玩耍,彆想拉上我。
花炮聽張雲雲說髙菲會打斷他的腿,心中起疑。如果隻是長輩管教晚輩,他倒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但張雲雲特意強調“如果陪著男人喝酒”,還加上“打斷腿”的威脅,這讓他感到不尋常。
花炮放下酒瓶,眼神冷冽地看向髙菲,皮笑肉不笑地問:“雲雲,他真是你叔叔?”
張雲雲點頭如搗蒜:“是啊,我叔叔。”
花炮又問:“如果我非要讓你陪我喝酒,他就會打斷我的腿?”
張雲雲再次點頭確認:“我叔叔就是這麼說的!”
花炮摸了摸腿,慢條斯理地說:“我花炮出道以來,打架無數,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想找個退隱江湖的理由。可惜我這雙腿還好好的,倒是打斷了不少人的腿。張雲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