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少年突然大笑了起來!
“但是那又怎麼樣?失敗就失敗了,我有什麼好值得後悔的?”
“可能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真得很喜歡抓弄人吧。”
轟隆!
“你!”冒頓語塞,堅定的目光再度升起波瀾!
自幼熟讀華夏曆史的他,自然知道趙武靈王!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可他的確不如其。
沒法給予崔遠三萬畝封地,一直是他的遺憾,現在崔遠提要求他自然不會猶豫。
那塊象征著信心的巨石,正在一點一點沉沒在最深處。
冒頓呆呆坐在原地,頭頂的氈帽被春風掛下也毫不在意。
頭曼則是麵如死灰,要多衰敗就有多衰敗!
‘等老子回到匈奴,你母親那個賤種,還有你那個幾個雜種兒子全部都要死!’
“而且,匈奴的光輝必然由我所創造!”
這兩個要求甚至有點太小,哪怕算是真實意圖也是如此,嬴政打算未來找機會給予更多的賞賜。
他的眼神滿是堅定,重新拿起氈帽,穩穩帶上。
“你連累了無數人,也害死了無數人!”
“崔神仙,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
……
崔遠一邊喝著酒水,一邊看著冒頓,目光凶光再無遮掩。
“冒頓!”
“左右的箭是射出去,但你父親衣服下麵疊了木甲,雖然受傷,但卻並不致命。”
“我隻是一個草原蠻族,不配用你們中原的禮儀,可我也不會有任何的害怕!”
然後就一口一口喝著小酒,目光曉有深意地看著冒頓。
“什麼!”冒頓猛地瞪大雙眼,連帶著聲音都提高了十個度!
他失敗了?
“我怎麼可能會……會輸給這種垃圾!”
他準備了那麼多,甚至連喜愛的女人都犧牲,居然還是失敗!
冒頓錯愕地看著崔遠“崔神仙,你在乾什麼?”
“冒頓你雖然算無遺策,卻唯獨算漏了一點,那就是你父親對你的刺殺早有準備。”
尤其是頭曼,差點沒控製自己的情緒,恨不得立刻去將崔遠的頭給打爆!
這純粹就是把自己當成狗來耍啊!
冒頓對於頭曼的嘲諷置若罔聞,依舊在死死看著崔遠“狗屁的神仙,你在騙我對不對?”
“他哪怕在要戰死的時候,也依舊帶好頭冠,並且吼出“君子死,冠不免”。”
然而在他的心裡麵,卻是忍不住讚歎了起來。
現在這裡除了崔遠喝酒的聲音,頭曼得意的笑聲外,已經沒有任何其他聲音。
崔遠趁熱打鐵,繼續獰笑道“知道這一切的你,後悔了嗎?”
他突然覺得全身一陣輕鬆,好似卸下了所有壓力。
他絕望無比,而看到這一幕的頭曼,當即笑出了聲,笑得無比暢快!
撲通!
他撐不住了,直接跪在囚車裡。
冒頓長吐了一口氣,臉色從一片死寂恢複正常“假的就好,假的就好。”
然而現在,他卻有一個更好的想法。
“就算我在實施計劃前就知道了失敗,我也依舊會進行!”
“頭曼一次次想要殺死我,我憑什麼不能反擊!”
崔遠裝作語氣憤怒,惱火道“我知道,你很不想自己的失敗,可是我有什麼理由需要欺騙你這個亡國太子呢?”
“看來崔神仙是想好怎麼處置我了?”
冒頓朝著崔遠再度行禮,臉上露出暢快且真誠的笑意!
“無論結果如何,為了活命,為了匈奴的未來,我必將造反!”
“陛下。”
“哈哈!”
呼呼呼~
春天的鳳不知不覺帶著一絲寒意,將遠處的花香吹到囚車隊伍裡麵。
果然,他才是整個草原最聰明的人,長生天的地上代言人!
“逆子,叫你叛逆,想要掀翻老子的王位,現在遭到報應了吧!”
尤其是這個惱羞成怒的表情,簡直不要太逼真1!
冒頓站起,正好衣冠,坦然赴死“我聽說你們華夏儒家的創始者孔子,有一得意弟子名為子路。”
“我……我……真的失敗了。”
憋了半天的嬴政終於可以笑了,看著崔遠無奈不已“我還以為你要瞞上好幾天,沒想到這就戳破了。”
“沒錯。”
可是說不難過,那是沒有可能的,尤其是想到匈奴還要繼續被他父親這種庸才所統治。
“不後悔,我一點也不後悔!”
啪啪啪!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崔遠的臉色突然就從極度憤怒變成了平靜。
就好像剛才的崩潰,從未出現過!
冒頓呆呆跪在那裡,就好像是一個即將被處刑的死囚犯。
“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要看你們父子兩人相互爭鬥而已,結果到頭來你冒頓根本就沒看上你父親頭曼,實在太可惜了。”
指尖也是如此,時而伸張,時而卷曲,最終他突然笑了!
“哈哈!”
他想要看到冒頓的憤怒不甘,可後者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都完全凝結!
“哈哈哈哈!”
他張著嘴巴,卻好像是失音了一般,既說不出來話語,也沒有力量。
他要是不成功的話,那麼就不會成為匈奴人的單於了。
他絕對不相信自己會敗給頭曼!
或者說,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失敗!
“嗬嗬!你覺得你的父親是垃圾嗎?”
他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一下子放大。
“哈哈哈!”
“崔神仙,剛才是我多有冒犯了。”
“不需要這樣。”崔遠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是我騙了你,而且你還有一個壞消息還沒有聽,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