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荀之笑道:“盛哥,人家國外聖彼大學導演係畢業的,全國就錄取一兩個,剛畢業就在國外參與製作了很多懸疑片,特過癮。”
盛聞對電影沒什麼興趣,隻是隨手丟出一張牌。
成荀之卻是滿臉崇拜,“那鏡頭細節處理的特真實,我都懷疑你真殺過人。”
餘溫剛將橙子放在嘴裡,一下子嗆住了,汁水從喉管到了鼻腔,酸的她眼淚差點沒下來,她壓著鼻子,不讓自己咳出來。
“是啊,殺過。”遲書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似乎是在看玩笑。
餘溫知道,他沒有撒謊,過失殺人,為了她。
橙子太酸了,她的眼淚都堆在眼眶中,眼尾一片通紅。
那還是在七年前的汕城。
刮風的夜晚,她被舅舅從一堆建築垃圾中拽出來,瘦小的她隻剩下皮骨,卻被人高馬大的舅舅踹翻在一堆石頭中。
舅舅罵她從洗頭店偷跑回來,罵她是親媽帶回來的野種,生下來就跟丟垃圾一樣丟給了舅媽,現在正是報恩的時候。
她不能回去,她知道那不是正經地方,也無法容忍自己穿上暴露的包臀裙,被渾身惡臭的男人騷擾。
舅舅見她反抗,抓起廢棄的木料就往她的身上打,粗糲的木棒上還有殘留的釘子,她疼的撕心裂肺。
然而悶聲倒下去的卻是殘暴的舅舅,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睛睜的很大,後腦勺上全是血,痙攣片刻之後,再無聲息。
少年拿著滿是棱角的磚頭,上麵還有沒乾的血跡,蹲下身體,看著舅舅已經放大的瞳孔,出奇的冷靜。
她第一次見到遲書。
“報警吧,我會說是我失手打死的。”她抖若篩糠,“我絕不會將你說出去的。”
“那邊正在施工建遊樂場,地基已經弄好了,埋在那裡不會有人知道。”他冷靜地有些嚇人,“警察不是傻子。”
她哆哆嗦嗦的,腦中一片空白。
“警察會懷疑到你身上,在任何時候,咱們都是陌生或者敵對的關係。”
謊言說多了,連自己都能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