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再好笑,再有趣的事情,也總是會有結束的那一刻。
齊淵笑了一會兒之後,便也笑不出來了。
他盯著腳下的薑晚寧許久,似乎是在思考接下來應該如何處置她。
也不好一直這樣綁著,不吃不喝的話會餓死的,而且也不方便解手,弄得車廂內臭烘烘的,他自己也接受不了。
薑晚寧算是他順利離開燕國的保命符,也是一個很好的籌碼,不能弄死了,必須得好好活著,而且還得是看起來全須全尾的才行,那樣燕珩知道了才會發狂,才會失去理智,他才能夠謀取更多,到時候他在南齊國的地位也會更加穩固。
可也不能真的放開她,薑晚寧的手段他也是見識過的,知道這小丫頭看似單純人畜無害,實際上手段臟得很,鬼主意又多,而且還很豁得出去,以她的性子,一旦脫身,立刻和他拚個魚死網破,同歸於儘都是有可能的。
不得不承認,齊淵對一個人的性格了解還是非常透徹的,他對薑淑予,對燕珩,對薑晚寧都是經過多方的打探和了解,從而利用他們的性格和行事風格來設的這個局。
若不是非常了解他們的弱點,他也不會贏得如此徹底。
而此刻,齊淵盯著薑晚寧看了一會兒,很快便想到了什麼,緩緩勾起了唇角。
“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殺人?想殺了我……甚至想拚死與我同歸於儘,用這種方式來替燕珩報仇?”
齊淵盯著薑晚寧的眼神,壓根都不需要她的回答,便猜到了她的心思。
薑晚寧冷冷一笑,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尖銳恨意。
沒錯,她就是這樣想的,他有本事就現在立刻殺了她,否則隻要給她一點機會,她就會咬斷他的脖子!
齊淵見狀,故意伸出手,像摸狗一樣摸了一下她的頭發,然後欣賞著薑晚寧那受到侮辱之後那怒火中燒恨不得撕了他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
她不過就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而已,就算比普通女子要更心智成熟一些,更多一些手段,可她終究不是習武之人,她的力氣有限,就算可以在某些時候投機取巧,可是當真正遇到了對她十分了解,且有所防備的人時,她所會的一切就全都成了徒勞了,壓根沒有一點勝算。
就像現在這樣,不管她有多麼的憤怒,多麼的不甘心,多麼想要殺人,一切的掙紮卻也隻是徒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