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雀一瞬不瞬地看著身旁的薑淑予,視線落在她儘顯鋒芒的側臉上,眼裡同樣閃著光。
“阿寧,前麵就是他的寢宮了,你自己進去吧,本宮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完了,再來看你們。”
薑淑予領著南雀將她送到了無極宮門口,略一思索之後,決定還是先不進去探望燕珩,畢竟她除了還有許多事情要忙之外,也並非是燕珩真正的親人,他便是清醒著,也不一定會願意在這個時候見她,倒不如多給他和阿寧獨處的時間。
南雀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後想了想,從懷裡取出一枚令牌遞給她,道:“阿姐你拿著這個,金羽衛會聽你的話的。”
這是她之前從薑晚寧的身上搜出來的,也是燕珩曾經送給她的貼身之物,如今她知道薑淑予想做什麼,需要什麼,便十分慷慨地將此物交給了她。
她想,如果是薑晚寧本人在這裡,應該也會選擇這麼做的。
看著手中的令牌,薑淑予微微一愣,下意識便想要拒絕,因為那令牌上麵,刻著燕珩的名字,應當是他送給她極為重要之物,也不僅僅是用來掌控調遣金羽衛的物品……這樣的東西,她其實不該這樣隨手給她的,畢竟現在的情況,也沒有糟糕到那種程度,她憑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也是可以使喚得動他們的。
但此時,眼前之人看著她的眼神,實在是急切,薑淑予隻能暫且收下,道:“阿姐替你保管,等處理完事情之後,便交還給你。”
說完,薑淑予便立刻轉身離開,匆匆朝著皇帝的寢宮走去。
南雀目送薑淑予離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她才朝著燕珩的寢殿走去。
“郡主請留步。”
守在寢殿門外的竹修,一見到南雀便主動上前一步,表情複雜道,“主子他現在的情況不太好,他不希望被您……見到他此刻的樣子……您請回吧!”
說這話的時候,竹修幾度哽咽,眼裡滿是痛苦之色。
南雀的表情一僵,立刻露出憤怒之色,學著薑晚寧的口氣嗬斥道:“竹修,我要見他,你竟然敢攔我?!”
竹修低著頭,忍著淚水,攥著雙拳,故作冷酷道:“主子說,以後他便不再是攝政王了,從前的婚約自然也就作廢了,他不會再娶你,也不想見到你,請你離開。”
南雀自然明白竹修說這話的意思,知道燕珩武功儘廢不知何時才能恢複,甚至不知何時才能痊愈醒來,他傷得太重了,所以,以他對薑晚寧的感情,以及他自身的驕傲性格,必然不希望拖累薑晚寧,更不希望被薑晚寧照顧,讓她看到自己虛弱不堪的樣子……
如今他讓竹修說的這些,無非就是想讓薑晚寧對他生氣,氣到不想見他,氣到轉頭離去。
南雀自然不會就此離開,因為這麼做太不像薑晚寧了,她可不會在這時候露出破綻。
“嗬!”
她冷笑了一聲,直接推開竹修不管不顧地往裡闖,“你說的這些屁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有本事就等他醒來之後親口和我說!”
竹修雖然硬著頭皮說了那樣的話,可是他自然不敢真的動手去阻攔,隻能由著她闖入了殿內。
寢殿點著薑晚寧製作的安神香,卻也掩蓋不了那濃鬱的藥腥味。
南雀一腳踏入殿內,便看見了寢殿內的人,她腳步一頓,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