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幾日的觀察,薑晚寧發現齊淵絕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之前在京城之中所展現出來的狂妄自大,自以為是,都不過是他為了掩人耳目的偽裝罷了。
實際上的他,布局長遠,心思深沉,極善打探消息,觀察人心,能將每一個人的性格特點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要知道,這個齊淵若是真的沒有點東西,自己也不會出現在這裡,被困在他的身邊了。
重活一世,薑晚寧早已不再天真,她知道自己有許多的不足,所以在適當的時候,得學會示弱,將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唯有如此,才能出其不意,找到合適的機會出擊。
她不會因為擔心燕珩和阿姐而魯莽行事,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此刻的處境,應該是比他們更加糟糕的,與其等待被救,她自救的代價明顯會更低一些。
齊淵不殺她,就是為了利用她來威脅燕珩,但若是她自己跑了,那對齊淵而言,才是最大的打擊。
想到這裡,薑晚寧臉上的寒意更甚了幾分,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方才齊淵看她的眼神,很明顯,已經上鉤了。
有一些男人就是這樣,骨子裡就是盲目的自信自大自以為是,他絕對不會懷疑一個柔弱女人對他外表的癡迷,以及對他這個人的仰慕與依賴。
就算他原先並不喜歡這個女人,但隻要她開始示弱,央求,服軟賣乖,他的態度就會改變,開始對她心軟。
或許齊淵現在隻會覺得有意思,故意陪她演戲,並未真正的對她動什麼心思,但從剛才齊淵對待她的反應看來,薑晚寧卻很有自信,自己定然能在他不知不覺間,將他徹底拿捏。
“吱呀——”
房間門突然被人推開,薑晚寧以為是齊淵進來了,便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她的高燒還沒有徹底退去,此刻渾身都是虛汗,疲累得很,一直睡覺都不是很安穩,總是會說一些夢話,因此裝睡也不容易被人察覺。
一道修長清瘦的身影走了進來,腳步聲很輕,幾乎聽不到。
薑晚寧隻能感覺到有人靠近了自己,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隨後,一直冰涼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前額,那涼意倒是讓她覺得很舒服,要是這隻手一直都有這麼涼就好了,她原本微微輕蹙的眉頭,因為這一絲涼意而舒展開來。
對方的手就這麼在她額頭上捂了一會兒,直到手掌因為她額頭上的溫度而變得溫熱起來,便換了一隻手掌貼著她。
薑晚寧眼皮微微掀開一條縫,依稀看見了一道黑色的高挑身影,意識到此人並不是齊淵,應該是被齊淵吩咐來照顧她的那個暗衛,好像是叫什麼隱蝶來著。
這個隱蝶應該是齊淵身邊比較受器重的隱衛,她身上的氣息十分內斂,存在感很低,走路輕飄飄地沒有一點聲音,倒是和她的名字十分相配。
過了一會兒,薑晚寧額頭上的溫度漸漸下來了,隻是身上還很難受,渾身粘膩得厲害。
三日沒有洗漱更衣,又一直發燒出汗,薑晚寧感覺自己都快要發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