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五看得出來齊淵很生氣,可他今日這身衣裳可是新換上的,而他平日裡又特彆愛乾淨,萬一弄臟了這一身白衣,他的心情又要不好。
“給我!”
齊淵加重了語氣,不容置喙。
仇五不敢再違抗,立刻將自己的刀遞給了齊淵,而自己則是拔出了一把劍,準備與另外兩名暗衛掩護齊淵。
“仇五,你去掩護隱蝶,護好她。”
齊淵直接吩咐道,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雙眼嗜血地望著前方,麵容冷峻,殺氣逼人。
等這些土匪們反應過來時,齊淵已經殺開了。
他一襲白衣,身法飄逸,手裡的長刀看似笨重,在他的手裡卻好似沒有一點重量,銀色的寒芒與噴濺的鮮血交織在一起,慘叫聲此起彼伏,一些斷臂和頭顱掉落在地上,驚得馬兒不住嘶鳴。
一些埋伏在暗處的土匪們,徹底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傻了。
他們呆愣在原地,嚇掉了手裡的武器,轉身就想跑,然而雙腿早已軟成了麵條,隻能倒在地上拚命地爬。
齊淵殺紅了眼,一身白衣被噴濺的鮮血染紅,他的臉上卻滿是暢快的笑。
沒有放過那些逃跑的土匪們,齊淵用土匪頭子的屍體擦拭著手中的刀刃,吩咐趕來的暗衛們清理掉附近所有的土匪,一個不留。
等手底下的人收拾殘局之時,齊淵恢複了一貫清冷的姿態,起身朝著隱蝶走去。
方才也有人試圖對隱蝶出手,奪走她懷裡的人,被仇五儘數解決,此刻周圍也是遍地屍體。
“她如何?”
齊淵問隱蝶。
隱蝶隻硬邦邦道:“沒有受傷。”
至於其他的,她不知道。
齊淵伸手想去掀開微微遮住她上半張臉的絨毯,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滿是鮮血,而她的身上卻乾淨得不染纖塵。
他微微蹙眉,沒有猶豫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然而就在這時,薑晚寧卻自己伸出手,掀開了那裹住自己的絨毯,露出了一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麵容。
她瞪大了雙眸,怔怔地盯著齊淵,眼裡滿是恐懼與不敢置信……顯然是被這一幕給嚇壞了。
對上薑晚寧目光的那一刻,齊淵整個人都僵硬了,沾滿了鮮血的雙手攥緊,立刻背到了身後。他整個人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方才殺人時的快感與熱血,都在瞬間消失不見,隻留下了難以言喻的、莫名的緊張與慌亂。
薑晚寧看見了,她什麼都看見了……
所以,從今以後他便再也不是她心裡的那個溫柔體貼的阿淵哥哥了,而是一個殺人如麻、冷血無情、肮臟可怖的魔頭。
她一定會懼怕他,再也不敢接近他,甚至,有可能會試圖逃離他。
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是在齊淵的意料之中,哪怕不是在今日,在未來她恢複記憶的那一日,她也一樣會這麼做,他早就應該有所準備與對策了。
可即便如此,此刻等待結果的他,卻依然覺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