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寧便自告奮勇喂他,畢竟之前自己生病的時候,齊淵也很悉心的照顧自己。
奈何薑晚寧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伺候人的事情,剛熬好的湯藥太燙,她一隻手端不穩,還沒來得及喂他一口便撒了他一身,直接燙得齊淵差點沒忍住從床上跳起來。
想喂他用膳,結果自己先餓了,眼巴巴看著桌上的食物,手裡的筷子直直往齊淵的鼻孔裡送,害得齊淵哭笑不得。
但即便是如此,齊淵也舍不得責怪薑晚寧,隻好換了小廝來伺候,將她趕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薑晚寧走後,一身雜役打扮的仇五便從窗戶外鑽了進來。
將齊淵從床上攙扶下來,伺候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看著齊淵身體上被燙紅的痕跡,仇五於心不忍道:“要不要擦點燙傷藥?”
齊淵低頭看了一眼,隨即滿是無所謂道:“一點小傷,用不著。”
仇五看了齊淵一眼,總覺得主子不正常,而且越來越不正常了,他對薑晚寧說的話越來越奇怪,以至於連他都分不清他所說究竟是真還是假。
“主子,信鴿昨日便已經放飛了,今日應該已經抵達京城,您既然已經開始懷疑京城的人已經識破南雀身份,為何不加派人手去掩護她撤退?”
仇五一邊給齊淵穿衣,一邊在他耳畔小聲試探道。
齊淵表情冷淡,眼裡一片漠然道:“撤退?為何要撤退?我從未想過讓她離開燕國皇城。”
此刻齊淵那冷然的氣質和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仇五記憶中的那個六皇子殿下,與方才和薑晚寧在一起說話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一直到這一刻,仇五才對齊淵有了那麼一點真實感。
可是在他看來,南雀分明長著一張和薑晚寧一模一樣的臉,二人不僅僅是有著同樣的美貌,同樣的身材,甚至就連聲音都是相同的,而南雀分明就比薑晚寧要更有能力更加值得信任,怎麼偏偏齊淵對二人的態度就會有如此的不同?
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捧在手心,另一個卻是棄如敝履。
看見仇五突然露出畏懼的眼神,齊淵似乎也是覺得自己方才所說的話有些冷血了,便補充道:“她本就是燕國人,薑家人不會殺她,等回了南齊,便送一份解藥給她吧。”
此話一出,仇五頓時抬眸看向齊淵,眼裡滿是震驚之色。
他竟然……願意放了南雀?
一時間,仇五的心中百感交集,要知道南雀這樣身份的人,一旦完不成任務,便隻有死路一條,可是他居然主動說要給她解藥……這顯然不是他記憶中的齊淵會做出來的事情。
見他再次麵露震驚之色,齊淵卻隻是淡淡一笑道:“我說過,不會傷害她的家人。”
南雀雖然是他培養出來的,但,也算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