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人箍得越來越緊,眼看著對方恨不得要將自己揉進身體裡,薑晚寧終於忍不住出聲在他耳邊提醒道:“不是剛才還說死了也與你無關麼?現在哭什麼?這可不符合你的身份啊……”
這個時候,齊淵哪裡還會去管什麼身份不身份,與方才那一瞬間以為失去她的痛苦相比起來,就算他的身份暴露了又如何,就算他被全天下的人恥笑又如何?要知道剛才他差一點就想一把火燒掉這個地方,燒死這裡所有的人……
如今看著她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想再經曆剛才那種,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受傷害卻無能為力的痛苦。
見齊淵既不肯說話,也不肯放開她,薑晚寧雖然覺得他的狀態有些奇怪,但還是忍耐了下來,大方地讓他多抱了一會兒。
與此同時,薑晚寧明顯感覺到,不遠處那道凝視著自己的目光,變得愈發幽怨炙熱了起來,不過她卻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其實在白虎被放出來的那一刻,薑晚寧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看場上賓客們的反應,應該是從來沒有在鬥獸場內見到過白虎的,而且這頭白虎一看就與眾不同,被養得很好,相比於一看就備受折磨的熊與狼,白虎看起來更像是被豢養的寵物。
而這樣的猛獸,即便有幾分尚未消失的野性,也不會輕易攻擊人類,但很明顯,那個金麵女人是絕對不會放自己的寵物出來對付她的,對方明顯是想要她的命,而不是為了向她炫耀自己有一頭白虎。
所以,釋放那頭熊的那個守衛,一定是金麵女人的手下,聽了她的命令給她找了一頭最難對付的狡猾凶獸。
那麼另一個守衛,自然就有問題了。
故意釋放白虎出來,一方麵是為了引起眾人的注意,讓場麵變得混亂與不可控,另一方麵……自然就是為了創造機會,讓她順利擁有這頭白虎。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某人便已經猜到她會看上這頭白虎,然後將其據為己有,同時,對方也看著她故意在兵器堆裡麵挑了最破爛,最沒有殺傷力的武器,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看輕她,包括那頭熊,從而她才能找到機會殺了這頭熊。
如此說起來,她倒還得感謝某個人沒有在關鍵的時候出手破壞她的計劃,否則她若是不能親自殺了這頭熊,那麼白虎與狼也就不會認可她,場上的這些人,也不會對她服氣了。
此時的薑晚寧雖然沒有殺死鬥獸場內所有的獸,但是鬥獸場還有一條規矩就是,馴服猛獸,屬於更大的勝利與榮耀,不僅可以算作是戰鬥勝利,甚至還可以將成功馴服的猛獸作為戰利品帶走。
雖然薑晚寧並不了解鬥獸場的規則,但是,既然對方都已經主動將這兩頭猛獸送到了她的麵前,而且它們明顯是自願要跟她走,她自然不會輕易放手。
“對不起……”
耳邊傳來齊淵明顯有些哽咽的聲音,薑晚寧回過神來,用了一些力氣將他推開了一些,語氣明顯有些無奈道:“你並沒有對不起我,不必如此難過……況且我還沒死,你為何要落淚?”
她此時的眼神明顯是在詢問齊淵,他剛才難道沒有注意到自己特意給他的眼神嗎?
她當時自願進入鬥獸場,就是心裡有了一些盤算,並不是毫無把握,若是真的有那麼危險,她也不至於豁出自己的性命……
齊淵沒有回答她,眼眶卻依然是通紅一片,看向她的眼神裡滿是悔恨與後怕。
不管怎麼樣,在他看來,薑晚寧剛才的那種行為就是在冒險,就算隻有十之一二的概率,她會受傷或者喪命,自己都不應該放任她,而他再也經受不起那樣的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