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根就沒有上樓,而是料定了裴鈺會帶她逃跑,所以乾脆就守在裴鈺的必經之路等著他倆……
燕珩麵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他那冰冷的眼神,卻給人一種極為強烈的壓迫感,令人無端感到緊張,莫名覺得心虛,不敢與他直視……
薑晚寧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得在心裡安慰自己,她現在這副鬼樣子,燕珩定然認不出她來,而且她也並未做什麼對不住他的事情,他不至於因為自己而發怒。
雖然心裡是這般想著,但薑晚寧此刻卻心虛得壓根不敢直視他的雙眼。
“國師大人這麼好興致,大晚上的也來茶樓喝茶?”
裴鈺對於被燕珩截住,倒也不算意外,在驚訝了一瞬過後,便露出了慣用的笑容。
燕珩冷著臉,扯了下嘴角,道:“本座聽聞酒樓走火,傷了靖王,特來此查看。怎麼?裴大人已經抓住了縱火的小毛賊了?”
這話的意思,顯然就是在針對薑晚寧。
說她是縱火的小毛賊?
那是萬萬不能認的。
薑晚寧一把挽住了裴鈺的胳膊,撒嬌道:“裴哥哥,天色已經很晚了,蓮兒得趕緊府了,否則劉伯伯知道了怕是要生氣,你快送我回去吧……”
聞言,裴鈺唇角揚起一抹自得的笑,衝著燕珩道:“國師大人,我家妹子說要回去了,屬下恕不奉陪。”
說完,他帶著薑晚寧便想繞道離開。
然而就在下一瞬。
燕珩突然出手,一記淩冽的罡風便朝著裴鈺襲來,一掌擊中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震得連退了三步。
“本座許你走了麼?擅自做主,找死!”
說話間,燕珩再次毫不留情地出手,眉眼淩厲,低聲喝道,“拔刀!撐過十招便饒你一命!”
沒想到一貫都不需要自己動手的燕珩,竟然親自出手展現實力,裴鈺似乎十分震驚,隨後立即反應過來,拔刀與之應對起來。
薑晚寧見狀,哪還敢靠近,嚇得趕緊開溜,仗著自己此刻灰頭土臉的,輕易便鑽進了圍觀的人群之中。
而燕珩和裴鈺,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廝打了起來。
圍觀的眾人顯然都很懵,不理解為何高冷矜貴的國師大人,為何會與大理寺的裴鈺打起來。
而那看似凶神惡煞的裴鈺,竟然在手裡持著武器的情況下,卻依然被不執任何武器的國師給壓著打,竟然隱隱有幾分不敵之勢!
這一幕,就連圍觀的百姓們看了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就不要說是裴鈺手底下的那些人了。
自己那平日裡凶神惡煞,心狠手辣,不服就乾的頂頭上司,竟然被地位更高的國師打得毫無還擊之力,實力就像是被壓製了一般,連平日裡的一半都發揮不出來。
大約也隻有裴鈺身邊真正的心腹才能看出來,他為了給國師麵子,演得可以說是十分辛苦了,以他的實力,不能說完全贏過國師,但卻也不至於輸那麼多……
“砰——”
十招過後,裴鈺終於不敵,被燕珩一腳踹飛,後背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似乎震出了內傷,嘴角依稀見血,“不知裴某何處得罪了國師,國師竟要置裴某於死地?”
燕珩冷冷一笑,眸色深沉幽暗,盯著裴鈺一個字一個字道:“敢覬覦本座的女人,不該死麼?”